待回了昭陽宮,蘇婉凝就趕忙命令劉睿道,“無論用任何方式,都要把祥嬪帶到昭陽宮,切記,一定要從小門進昭陽宮。”
劉睿見蘇婉凝這般認真,不禁跟著緊張起來,連忙應道,“是,奴才遵旨。”,隨後疾步小跑著消失了。
寢殿內,蘇婉凝直坐在軟榻上,麵容深沉嚴肅極了,祥嬪與蘇沐淩私通之事,她不僅要解決的萬無一失,而且還要幹淨利索,其實幫祥嬪這件事,對於蘇婉凝來說並不難,不過蘇婉凝想借此事除掉熙貴妃,這一石二鳥的計謀,蘇婉凝在腦海裏思索了無數遍,最後以確保萬無一失後,方才舒緩的沉沉歎了口氣。
這時寢殿的門緩緩推開,劉睿帶著祥嬪緩緩走進。
祥嬪平日裏為人低調極了,不論是省安還是其他,皆是沉默無聲,若不是蘇沐淩與其有染,蘇婉凝甚至都快忘了,宮裏還有個祥嬪。
祥嬪是吏部尚書的嫡女,數年前曾在一次壽辰上,與蘇沐淩一見鍾情,回府蘇沐淩便與蘇丞相提出要迎娶祥嬪,當時蘇丞相也沒反對,隻是先帝那時候身體抱恙,朝廷動蕩不安,蘇丞相整日忙著朝政之事,也沒過多關注此事,隨後陰差相錯、事與願違,偏偏這祥嬪被父親安排嫁給了南宮燁。
隻見祥嬪烏黑柔順的長發被盤成了漂亮的發髻,幾縷碎發披散下來,帶出幾分飄逸靈動淡淡藍色的繡花長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紗衣,一直拖到地上,從上至下皆是淡雅樸素,走到蘇婉凝身前緩緩俯身行禮道,“嬪妾參見宸妃娘娘。”
蘇婉凝隨後柔和善笑道,“祥嬪無需多禮,快快坐下。”
祥嬪卻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未有入座之意,麵色淡然道,“嬪妾不敢,不知宸妃娘娘叫嬪妾前來何事?”
蘇婉凝見祥嬪如此開門見山,自己也沒必要掖著藏著了,隨後頗有深意一笑,將蘇沐淩寫的那封信件打開,攤在祥嬪麵前道,“這字跡祥嬪應該不陌生吧?”
祥嬪抬眼細細瞧去,頓時驚訝得瞳孔放大,不顧禮數的一把將信件奪過,雙手略帶顫抖的拿著信件,眼神隨著字跡上下浮動,隨後激動得眼角帶著淚花,抬眼望著蘇婉凝,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蘇婉凝隨後柔和一笑,“祥嬪這下知道本宮叫你來是為何事了吧?”
祥嬪聲音顫抖道,“嬪妾以為蘇公子不管嬪妾了,嬪妾日日寢食難安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蘇婉凝見祥嬪如此悲情,頓時憐惜極了,隨後拿起絲帕遞給了祥嬪,祥嬪順勢接過擦拭盈盈淚水,蘇婉凝語重心長道,“二哥在宮外也是心急如焚的,隻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辦法,若是將此事告訴家父,家父定是不會給你們留活路,所以隻好來求本宮這個妹妹,哎,本宮自然知道這深宮的日子有多苦悶難熬,你與二哥有情,本宮也是知道的,你入了深宮也不忘這情分,這份情意本宮怎不理解?”
蘇婉凝的聲聲感慨,使得祥嬪感動極了,瞬即撲通跪地,熱淚盈眶地道,“宸妃娘娘若能如此理解,嬪妾真是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宸妃娘娘此番恩德嬪妾永世不忘。”
蘇婉凝忙時一小,隨後趕忙對張德海說道,“快快把祥嬪扶起來。”
祥嬪在劉睿攙扶下起了身,蘇婉凝隨後緩緩道,“二哥乃是本宮的哥哥,本宮自然是要相助的,祥嬪無需言謝,本宮今日偷偷與你見麵,所以咱們最好長話短說。”
祥嬪麵容立刻轉為嚴肅,微微頷首道,“宸妃娘娘請說。”
蘇婉凝微微頓促,將自己的計劃快速在腦海掃過一遍,最後一次確保十拿九穩了,才緩緩開口道,“天下疆土雖廣,但卻都歸陛下所有,若想私奔成功又想過得安逸,那麼萬全之策就是就要讓天下人以為你們都死了才行,所以你們要假死一次。”
祥嬪頓時一愣,不禁疑惑道,“假死?”
蘇婉凝微微頷首道,“恩,你若想逃出這深宮,走城門是想都別想,唯一的出路就是西宮那條直通宮外的護城河,三日後午夜子時,二哥會在水下接應你,你們二人從護城河遊出宮外,趁著夜黑馬不停蹄的逃,本宮會在宮裏安排你墜河身亡的後事,這樣以來天下自是以為你們已不在人世,你與二哥後半生便可安神無憂了。”
祥嬪讚同的點了點頭,略加思索略顯擔憂之意,“可是護城河河水太深,到了宮外之處水流湍急,嬪妾如今懷了身孕,隻怕……”
“眼下已顧不了那麼多了!”,蘇婉凝果斷打斷了祥嬪的話,隨後又說道,“你若想此生與二哥相伴,隻有放手一搏了,孩子可以再有,可與二哥廝守的機會可就這麼一次,孰輕孰重祥嬪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