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喝了幾口茶,他卻一直悠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沒有吱聲,蘇婉凝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一杯茶喝了大半,剛要拎起一旁的茶壺,就感覺到肩膀上一陣酸痛。
是那一處傷,還未痊愈,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了。
楊雲暉轉過頭來看著蘇婉凝微蹙眉頭的樣子,笑道,“中了毒,滋味不好受吧。”
“多謝關心,”,蘇婉凝淡淡道,“已經沒事了。”
“你知道,是誰解了你的毒?”
蘇婉凝看了他一眼,隱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是恭親王的保命丹。”
“保命丹?”,他的臉上透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是誰告訴你,是保命丹的?”
什麼意思?蘇婉凝不解的看著他,縣令是這麼告訴蘇婉凝的,如果不是保命丹……
“那是什麼,解了我的毒?”
看著蘇婉凝疑惑不解的模樣,楊雲暉不由的冷笑了一聲,但那笑容仿佛還有更多的東西,卻隻是一閃而逝。
等到楊雲暉領命離開,周圍又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蘇婉凝看著南宮羽冷漠的樣子,也知道他不打算理她,但想了想,還是走到他身邊:“恭親王,我……”
“走!”
依舊是這個冰冷的字,讓蘇婉凝哆嗦了一下。
沉默了許久,蘇婉凝依舊沒動。
南宮羽冷冷的看著蘇婉凝,“要你走,沒聽到嗎?”
蘇婉凝還是站在他麵前,身體因為那種屈辱都有些發抖,連同聲音也在微微的顫抖,“我……”
“從今天開始,離開內院,我不想再看到你!”
蘇婉凝死死的咬著下唇,舌尖幾乎嚐到了血腥的鹹澀,蘇婉凝憤憤的咬了咬唇,“好!”
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出了內院的大門,心裏便酸酸的委屈,她分明是到揚州來安胎的,而南宮羽是來護她周全的,可如今呢,發生了這麼多蘇婉凝不可預知的事情,她無辜被劫匪劫走差點失了貞潔,也因此眼睛險些就瞎了,舍命救了南宮羽一命,到頭來南宮羽卻這樣待她,蘇婉凝不由撫上自己的小腹,心頭一涼。
好像曾經,溫暖過她的,也在這一刻,冰涼了。
接下來的時間,蘇婉凝沒有再進過內院,隻看到周圍的護衛比過去森嚴了許多,但氣氛還是一如往常的寧靜,或者說,沉寂。
可是揚州城,卻開始變得不那麼平靜起來。
黑市的牛黃和罌粟被一掃而空,這樣的手筆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而在這同時,官府也出手,在全城的藥鋪搜攬這兩種藥材。
官家如此大的動作,勢必會引起一些商會的注意,而州府對此給出的解釋是——這個時候,江南附近的幾個省已經開始鬧饑荒了,再過不久,饑民就要湧入揚州城,而饑民帶來的,除了對糧食的大量消耗,還有就是疾病瘟疫!
官府在這個時候收購這批藥材,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自然沒有人能反駁,所有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騾馬車每天停留在州府的側門,一箱箱帶著藥香的紅木箱子被搬進了揚州州府。
一連幾天,揚州府都沉浸在一股異樣的藥香裏。
但蘇婉凝卻感到,這種藥香裏,彌漫著一股隱隱的殺機。
這天傍晚,蘇婉凝洗漱完畢正準備休息,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竟是州府裏的丫頭如月,她一看到蘇婉凝,就焦急的抓著蘇婉凝的手,說道,“夫人,你幫幫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