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人此時正歇在臥房,如今的她生活的確比以往滋潤了些,雖然南宮燁得知她懷孕以後仍舊是置之不理,可卻還是讓內務府照顧著,也因此,宮裏的人對她也是不敢太苛刻。
鴛鴦這時手裏拿著東西就走了進來,仔細一瞧,那一塊墊子,裏麵放了好些棉花,鼓囊囊的。
她走到安貴人身邊,笑著說道,“主子,奴婢已經把東西都備好了。”
安貴人瞥了一眼,疑惑道,“這是什麼啊?”
“主子如今都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再過些日子就該顯懷了,奴婢做這個東西給主子帶上,旁人就不會懷疑什麼了。”
安貴人麵容顯了幾分煩躁,“這三個月本貴天天演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是怕被人看出端倪,想著還要繼續演六個月,本貴心裏就更煩。”
“主子,這也是沒有辦法啊,您這麼做,不都為了得寵麼。”
提起這個,安貴人更是煩心,“可本貴得寵了嗎?即便是陛下如今知道本貴懷了身孕,可一次傳召都沒有,倒是私底下幫了熙嬪不少忙,天天吃她那苦藥丸子,本貴都夠了。”
“可那藥丸子不吃不行啊,主子吃了,太醫才能診出喜脈,這樣也以便掩人耳目啊。”
“那藥丸子你可收好了,千萬不能被人發現,明白嗎?”
鴛鴦嚴肅的點了點頭,“主子放心吧,奴婢把那東西藏起來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安貴人瞧了瞧自己的肚子,滿麵愁容道,“原以為,本貴假孕以後,陛下怎也會照拂一點,誰知陛下連問都不問,心裏根本就沒有本貴。”
鴛鴦聽了這話,也為難的緊了緊唇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事實就是如此,自打上次安貴人給南宮燁灌醉以後,製造了她被南宮燁寵幸的假象,第二天一早醒來,南宮燁瞧見竟是勃然大怒,衝著安貴人大發雷霆,之後安貴人吃了熙嬪給的藥丸,有了喜脈,還特地讓人通稟了南宮燁,可等來的卻不是南宮燁的到來,而是宮人的回話,隻是簡簡單單的那麼一句,陛下知道了。
一晃三個月過去,安貴人都沒能見到南宮燁一麵,倒是憑借自己有孕在身在宮裏好辦事,為熙嬪辦了不少事,她的確不想給熙嬪辦事,可是事到如今,她需必須得把這場戲演下去,她離不開熙嬪的藥丸,所以就必須得給熙嬪辦事。
就在這時,一位宮人走了進來,稟道,“主子,宸妃娘娘的貼身太監劉睿求見。”
這倒是讓安貴人感到有些意外,眉頭一挑,“他來做什麼?”
“說是給主子您道喜來的,還拿了東西。”
鴛鴦這時疑惑著插了話,“主子都懷孕三個月,昭陽宮怎麼才來道喜?難不成宸妃回來了?”
安貴人的麵容沉了一下,語氣也凝重了些,“宸妃到底回沒回來,傳那個劉睿進來不就知道了嗎?”
通傳的那個宮人聽了這話,便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劉睿就走了進來,的確是沒空手,手裏捧著好大一個錦盒,給安貴人施禮道,“奴才參見安貴人。”
安貴人假慈善的笑了笑,客套道,“劉公公不必多禮,免禮。”
劉睿微微一笑,直起了腰身。
安貴人隨後又道,“劉公公可不是常客,想必來本貴這裏是有事吧?”
劉睿又是一笑,“宸妃娘娘得知安貴人懷了身孕,特地讓奴才準備了厚禮,來給安貴人道喜的。”
安貴人給鴛鴦使了個眼色,鴛鴦便上前結果劉睿手裏的錦盒遞給了安貴人,安貴人接過打開,瞬時眼前一亮。
這是一床上好的暗紅蘇繡織金錦被,安貴人抬手輕輕撫摸,布料是難得的江南綢緞,絲滑如玉,被裏是用鵝毛而製,蓋在身上輕到感覺不到重量,可是卻比棉花被子還要暖和,這麼好的東西,宮裏隻怕隻有皇後那裏有了。
安貴人看著好東西心裏暗喜,提唇一笑,“真是讓宸妃娘娘破費了,這麼好的東西,本貴可從來沒見過,勞煩劉公公回去替本貴多謝宸妃娘娘賞賜。”
劉睿含笑應下,差事辦完,他也該走了,本想開口告辭,卻又見安貴人開了口,“宸妃娘娘回宮了嗎?”
劉睿是個精明的人,眼珠子這麼一轉,就已經想好如何作答,又是一笑,“是的,宸妃娘娘今日剛回宮,在養心殿和陛下呆了好些功夫才回昭陽宮,得知安貴人您懷了身孕,就趕忙讓奴才過來道喜了,宸妃娘娘離宮多日,忙著收拾東西抽不開身,不然宸妃娘娘就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