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第二日一睜眼,就發現南宮燁已經不在了,被褥上還留著南宮燁的餘溫。
翠雲剛巧打了熱水回來,瞧見蘇婉凝醒了,便道,“主子您醒了?趁水不涼,趕緊洗漱吧。”
蘇婉凝掀開被子,問道,“陛下什麼時候走的?”
翠雲回道,“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就走了。”
蘇婉凝一想,南宮燁定是悄悄過來的,為了不被人察覺,所以要早早起身離開,看了看外麵的天,想必這個時候都已經早朝了。
蘇婉凝洗漱過後,穿好了衣裳,梳了簡單的發式,如今這裏是冷宮,蘇婉凝也沒必要特意打扮,不過盤起了頭發簡單的別了一支金簪。
劉睿這時端著食盒走了進來,稟道,“主子,婉貴嬪派人送了早膳過來。”
蘇婉凝點了點頭,劉睿便把早膳端上了桌子,分量很足,還帶了翠雲和劉睿的份兒。
蘇婉凝不由歎了口氣,“哎,真是今非昔比,如今本宮連口飯都要接濟別人的。”
翠雲回道,“這也是沒辦法,主子如今懷著身孕,可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
三人用過了早膳,翠雲便將碗筷拿出去清洗,蘇婉凝覺得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雖然現在身處冷宮,但至少也要做點什麼。
蘇婉凝這時起了身,對劉睿道,“劉睿,去拿些家夥來,咱們在院落鋤地種田。”
劉睿微微一怔,十分意外,“主子,您要真要種地啊?”
蘇婉凝堅定的點了點頭,“是啊,你以為本宮和你開玩笑,還不快去準備?”
劉睿也不敢反對,隻好出去準備工具。
等劉睿再回來,手裏的確拿了些工具,“主子,這些東西都是奴才好不容易弄來的。”
蘇婉凝大致瞧了瞧院落,心裏就有了譜,撿起地上的木棍畫了一個方框,對劉睿道,“咱們就三個人,這麼大點地也就夠了,你把這裏鬆鬆土。”
劉睿應了一聲,就開始拿起工具開始鋤地,翠雲隨後也過來幫忙,蘇婉凝也沒閑著,跟著做一些輕巧活。
三個人整整忙活了一天,才算把種地種到了土裏,蘇婉凝累得嗬氣帶喘的,坐在木椅上筋疲力盡。
翠雲倒了杯茶,“主子,快喝口水歇歇吧,今天可是累壞了。”
蘇婉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覺得好多了,“也不知道多久能長出東西來,本宮隻會做飯,不會種地。”
劉睿站在一旁回道,“奴才也不懂。”
“現在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倒是苦了你們兩個,跟著本宮來冷宮受罪。”
翠雲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主子說的這叫什麼話,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誓死也要跟隨您的。”
劉睿也趕忙道,“就是,主子說這話豈不是見外了,奴才之前侍奉前朝德妃的時候就知道一個道理,就是身為奴才,就要對主子忠心耿耿,吃裏扒外都沒有好下場。”
蘇婉凝不由親和一笑,“本宮不過就隨便說了一句,看你倆緊張的。”
翠雲回道,“主子,您待奴婢這般好,奴婢怎能在您落難的時候逃避呢,奴婢好幾件衣裳可都是主子給的,之前奴婢哪裏侍奉過您這麼好的主子。”
劉睿附和著點了點頭,“是啊,奴才人微言輕,不過就是個太監,之前宮裏的人都對奴才禮讓三分,就連嬪妃都不敢和奴才大聲講話,這不都是托了主子您的福麼。”
蘇婉凝倍感欣慰,“幸好本宮能得你們兩個忠心的人,不然本宮如今慘遭落入冷宮,孤身一人還懷著身孕,隻怕就更難了。”
“主子您別擔心,等到您東山再起的時候,就怕那些現在欺負你的人都懲治了,看誰還敢欺負主子您。”
蘇婉凝不過一笑,便和劉睿和翠雲說了他話。
又過一日,今天的天氣仍舊格外的好,冷宮潮濕,被褥兩天不拿出來曬曬太陽就感覺濕漉漉的,翠雲正在曬著被子,蘇婉凝則是坐在院落曬太陽,經過兩日的打掃整理,住所也顯得順眼多了,雖然看起來還是很寒酸,但至少潔淨了許多。
院落也打掃了很幹淨,原本坑坑窪窪的泥土地,也被劉睿用了一上午的功夫給填平了,院落一側開墾荒地成了一小塊田地,倒顯得有幾分田園味道。
就在這時候,劉睿從外麵回來,走到蘇婉凝身前稟道,“主子,安貴人被晉為安嬪了。”
蘇婉凝臉色頓時一變,“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日上午,奴才聽說是因安貴人滑了胎傷了身子,陛下關懷安貴人才晉了安貴人的位份。”
蘇婉凝抽冷一笑,“她根本就沒懷孕,又何來傷心一說?想必這定是熙嬪在陛下耳邊讒言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