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婉凝來到禦書房的時候,還沒等進門,就聽見禦書房裏很是喧鬧,爭吵聲此起彼伏。
按照宮規,後宮嬪妃不得聖上通傳是不允許擅自進入的,可當下實況緊急,蘇婉凝隻能破了這麼規矩,讓門前太監進去通傳,南宮燁自然是允許的,不大會兒的功夫,太監就走了出來,允蘇婉凝進去。
蘇婉凝隨後走入禦書房,瞧著麵前身穿官服的官員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確有一絲緊張,但是現在她要比誰都鎮定。
多日不見南宮燁,此時的南宮燁看著蘇婉凝的眼神也是複雜的,但終究是將所有的情緒壓在心底,沒開口說一句話。
蘇婉凝跪下給南宮燁見禮,大腹便便的她行動有些不便,“臣妾參見陛下。”
南宮燁看著蘇婉凝不方便的樣子也是揪心,便說道,“宸妃如今懷著身孕,起身說話吧。”
蘇婉凝在翠雲的攙扶下起了身,南宮燁又開了口,“宸妃前來所謂何事?”
南宮燁這是在明知故問,可畢竟眾位大臣在此,蘇婉凝也回答的很明確,“臣妾前來是要告發熙嬪的罪行,她誣陷臣妾,謀害宮妃,十惡不赦!”
此話一出,大臣們略有驚訝,目光各異的看著蘇婉凝。
參知政事左大人當即就提出異議,“宸妃娘娘本身就是戴罪之身,本該關押在天牢,此時怎麼會出現在禦書房?私逃天牢乃是死罪!”
蘇婉凝並不慌張,想著該如何回話,殿上南宮燁開了口,“有人向朕稟報,說宸妃要告發熙嬪,朕便準她回宮了。”
既然是有南宮燁的批準,那眾位大臣倒也說不出什麼,可左大人還是開了口,“宸妃本身就帶著謀害妃嬪的罪名,之前還因為謀害皇嗣而被打入冷宮,如今居然還檢舉旁人。”
這樣的話,自然讓蘇婉凝有些不高興,蘇婉凝便開了口,“啟稟聖上,臣妾當初是遭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臣妾今日就是來為自己洗脫冤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熙嬪所為!”
參知政事左大人以前乃是太尉的部下,就是他帶頭請奏南宮燁立熙嬪為後,他得知蘇婉凝此刻要告發熙嬪,自然是極力反對,所以又開口道,“宸妃娘娘,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二字,再說如今臣等正在與陛下商討立後之事,你此時此刻出來告發熙嬪,你是何居心?”
蘇婉凝目光銳利的瞧著左大人,回道,“因為本宮直到如今才搜集到證據。”
南宮燁這時又開了口,“既然如此,那你便說說,熙嬪如何謀害後宮妃嬪了?”
蘇婉凝頓了頓,言簡意賅道,“熙嬪串通他人害死婉貴嬪,而且當初還唆使安嬪假孕,謀害臣妾害死皇嗣,臣妾乃是冤枉的,還望陛下明察,還臣妾清白!”
此話一出,眾位大臣便開始竊竊私語,這些罪責足以使熙嬪人頭落地,事關重大,大臣們不得不相互低語交流。
左大人聽蘇婉凝說這些話,當即就微怒道,“宸妃娘娘,你不要信口雌黃!”
蘇婉凝麵容更冷了,“本宮手裏有證據,何來信口雌黃?”
而蘇丞相也自然要保全自己的女兒,當即便開了口,“陛下,事關重大,萬不可忽視啊。”
知樞密院事梁大人此時開口道,“蘇丞相,宸妃乃是你的女兒,你可不要偏袒啊。”
蘇丞相眉目深重的回道,“本丞相不過就是想讓陛下處理此事,有偏袒嗎?難道宸妃娘娘所言的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嗎?”
南宮燁點了點頭,“丞相所言極是,來人啊,宣熙嬪和安嬪覲見,朕要親自審理此事。”
殿下的太監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禦書房一下子就寂靜了,按理來說,今日是南宮燁與眾位大臣商討立後之事,可蘇婉凝的到來,卻擾亂了這一切。
過了很久,熙嬪和安嬪才來到禦書房,安嬪的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表情,但熙嬪看到蘇婉凝的那一刻,麵容卻含著十足的狠厲。
二人給南宮燁見了禮,南宮燁便開口道,“熙嬪,宸妃告發你謀害婉貴嬪,並指使安嬪假孕,誣陷她謀害皇嗣,可有此事?”
熙嬪當然是不會承認的,“陛下,這些事情都是宸妃所為,與嬪妾毫無關係。”
蘇婉凝眸子一緊,冷道,“熙嬪,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嗎?”
熙嬪轉頭瞧向蘇婉凝,那樣子憤恨至極,“你想讓嬪妾承認什麼?你不過就是忌憚嬪妾繼承後位,在這裏反咬嬪妾一口!”
蘇婉凝蒙受不白之冤,她自然是無所畏懼,“可本宮有證據!”
熙嬪聽了這話,閃出一秒的遲疑,這些事情的的確確都是她做的,就算她裝的再沉穩,可心底還是有些波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