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應手裏握著溫熱的茶杯,目光深邃了幾分,“可我看著那個靈貴人可不簡單,雖與她不相識,但從幾次謀麵的言談舉止,便可看出她聰慧機敏。”
露嬪似乎並不把那個靈貴人放在眼裏,毫不在意的說了句,“不過就是個貴人,再說我聽說她是皇商的女兒,家世毫無官宦門第可言,能有什麼能耐。”
安答應卻搖了搖頭,“話不能這麼說,能否在這後宮混出頭,主要還是看人的,我看那個靈貴人不是什麼善茬兒。”
露嬪仍舊沒放在心上,“提那個無關緊要的人作何?如今咱們被皇後壓著,就永遠得不到陛下的寵幸。”
安答應抿唇一笑,“看得出你記恨皇後。”
露嬪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心中的不滿,“我當初為何會被太後逐出宮外,還不是因為皇後陷害?用個毛毛蟲嚇唬我,才讓我在太後麵前失了分寸,不然當初我都已經得到太後的歡心了,怎會有今日這般落魄?你可知道我當時為了得到太後的器重,多麼費了我多少心思麼。”
安答應拿起茶盞喝了口茶,泛起冷笑,“這後宮藏有心機的人太多,不都是為了一己私利嗎?”
露嬪憤恨的緊了緊唇畔,恨道,“這口氣我必須得出了,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安答應想了想,卻無奈的歎了口氣,“哎,隻怕咱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如今已經是統領六宮的皇後了,而且還誕下了太子,身份可比之前還要尊貴,咱們拿什麼和她鬥?”
“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庶出,若不是仗著有太後給她撐腰,加上陛下寵愛她,憑她能成為皇後?”
“事已至此,她都已經是皇後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還是再忍忍吧,如今後宮進了新人,咱們靜觀其變再做決斷。”
露嬪這時瞧了瞧安答應,不免也歎了口氣,“其實你說來也可惜,當初也冊封為嬪了,卻被熙嬪害的降為了答應。”
提起往事,安答應的心也有些不平穩了,眉頭不知覺的皺了起來,“我能保住這條性命已經是萬幸了,當初也是我依附錯了人,被熙嬪所逼迫,不得不走上絕路。”
“想當初我看著熙嬪和皇後鬥的厲害,還想看著她們鷸蚌相爭,然後漁翁得利,沒想到熙嬪居然沒鬥過皇後,還因此沒了性命。”
“你能得到什麼利益啊,不管熙嬪和皇後誰贏了,咱們都不會有出頭之日,若是熙嬪坐上皇後之位,就憑她那陰險毒辣的性子,豈有咱們的好日子過。”
“那我認可讓熙嬪贏,至少皇後不在了,陛下說不定就可以傳召我們了呢。”
那段往事,安答應已經不想再提,煩躁的回了句,“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還是多想想咱們等以後吧,姐姐這次回宮可得機靈一點,若再出什麼差錯,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你雖然被逐出宮外,但至少還保全了你的位份,如今就算你再看不慣皇後,也要對她畢恭畢敬。”
露嬪讚同的點了點頭,“如今我剛回宮,自然不能再惹是生非,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不知安答應如今有什麼打算呢?”
安答應想了想,回道,“我與皇後並無什麼深仇大恨,當初皇後雖然在陛下麵前保全我性命是因為與我有交易,但是她也算是救我一命,我如今要做的就是出人頭地,重新得到我原來的一切,隻要皇後與我沒有利益衝突,那我肯定不會去招惹她。”
露嬪見安答應並無心思要對付皇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露嬪剛回宮怎也要收拾收拾,安答應也就不多留了,和露嬪聊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夜深,後宮大部分人都睡了,可廖蓁蓁的住所還亮著燈,巧雲站在她身旁說道,“主子,奴婢徹查了好幾日,皇後在宮裏底子幹淨的很,並無什麼致命的把柄。”
廖蓁蓁煩躁的緊了緊眉頭,“她入宮這些年,能坐上皇後之位,不會什麼都不做的。”
“奴婢已經仔仔細細的查過了,但凡是和皇後有衝突的人都死了,而且皇後平日裏也並不是惹是生非的人,果真是沒什麼把柄。”
廖蓁蓁恨恨的緊了緊拳頭,“既然沒有把柄,那咱們就給她製造把柄,不用著急,如今我已經入了宮,機會多的是。”
巧雲點了點頭,“主子說的沒錯,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爭鬥,主子這般聰慧,自然會找到機會的。”
廖蓁蓁卻犯愁道,“其實我的目的不單單是想讓她從陛下的身邊消失,而是想讓陛下討厭她,這樣我才有機會占據陛下的心,不然即便是皇後死了,依著陛下的性格,也不會對我產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