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海先走出大殿通報了一聲,“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隨後,南宮燁挽著蘇婉凝的手走出大殿,並不介意被百官朝臣看到。
滿殿大臣皆是起身朝拜,南宮燁先入了座,隨後拉著蘇婉凝的手讓她坐下,方才對眾人道,“眾愛卿免禮。”
待眾人入座,南宮燁做為君王自然要開口先說幾句,大體就是表彰南宮羽的功績,大為讚賞。
蘇婉凝入宮這些年,早些時候參加宴席還會有些新鮮感,可如今參加宴席的次數多了,便有些乏味了。
宴席的菜肴自然是豐盛,可蘇婉凝平日裏也能吃得到,而歌舞曲藝看得多了,也提不起蘇婉凝的興趣。
畢竟參加宴席的都是朝中官員,蘇婉凝最為皇後也不會開口多話,隻是聽著南宮燁和他們有說有笑,她則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瞧著。
蘇婉凝閑來無事,便左瞅瞅右瞧瞧,忽然瞧見了坐在大殿最前麵的南宮羽,南宮羽此刻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蘇婉凝趕忙避開南宮羽的目光,故作鎮定的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南宮燁這時抬手擦拭著蘇婉凝嘴角的酒水,溫潤的關懷著,“這酒雖不烈,但你酒量不好,所以還是少飲為好,免得傷身。”
語畢,南宮燁還不忘夾了些菜放進蘇婉凝的碟子裏,蘇婉凝囅然一笑,“你也少喝點。”
南宮燁溫柔的拍了拍蘇婉凝的手背,“我知道。”
而這一切,全被坐在下麵的南宮羽盡收眼底,南宮燁和蘇婉凝對話的聲音雖不大,但是卻讓南宮羽聽得清清楚楚,看著二人甜蜜的模樣,南宮羽的目光變得有些冷漠。
這時,一位官員朝著南宮羽舉起酒杯,祝賀道,“微臣祝賀恭親王擊敗北輒大軍,保全南靖平安。”
官員的插話,使得南宮羽猛然回頭,瞧著那位官員慈眉一笑,舉杯回敬。
蘇婉凝看著南宮羽和官員們和善的談笑閑聊,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她竟感覺世間怎會有這樣的男人,當初在揚州的時候,蘇婉凝是瞧過南宮羽的真實麵目的。
說南宮羽表裏不一,可他卻不會讓你感到厭煩,可南宮羽卻實實在在的在眾人麵前偽裝著,人人都以為他性格溫順平易近人,又有誰會知道其實他是一個性格陰狠冷血的人。
大殿越發的喧鬧起來,嚷的蘇婉凝有些頭疼,今日的宴席也不需要她過多參與,便對南宮燁說道,“這裏太吵了,鬧得我有些頭疼,我去外麵緩緩。”
南宮燁點了點頭,“嗯,剛下了雪,外麵很涼,記得穿件衣服。”
蘇婉凝笑著應下,便扶著翠雲的手瞧瞧的從後麵離開了。
出了大殿,一下子就安靜了,蘇婉凝長長的舒了口氣,不免有些埋怨,“可真是要鬧死本宮了,這男人喝起酒來,可真是不消停。”
翠雲在一旁緊了緊蘇婉凝身上的披風,回道,“大殿的確有些太吵,主子和陛下說話奴婢站在一旁都聽不清楚,再加上還有歌舞,看著那些跳舞的宮人,奴婢都覺得有些迷糊了。”
蘇婉凝不免笑了笑,“怎麼?你沒喝酒就要醉了?”
翠雲淺淺的笑了笑,扶著蘇婉凝的手臂漫步目的走著,天色已經發黑了,星星灑滿了天空,一閃一閃的,看得蘇婉凝有些迷醉。
忽然,身後傳到一道聲音,“皇後娘娘到這裏躲清靜來了?”
隨後便聽見翠雲的見禮聲,“奴婢參見恭親王殿下。”
蘇婉凝趕忙回首瞧去,便看到南宮羽已經站在了身後,蘇婉凝麵容淡漠了下來,回了句,“今日宴席陛下是為恭親王設的,你眼下離開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南宮羽無所謂的笑了笑,“酒喝得太多,有些醉了,出來醒醒酒。”
蘇婉凝將手裏的暖爐遞給翠雲,吩咐道,“暖手爐有些涼了,幫本宮去加點炭吧。”
翠雲應了一聲,接過暖手爐便離開了。
當即,便隻剩下蘇婉凝和南宮羽兩個人。
當下無人,南宮羽也展露了真實的自己,唇邊的笑意徹底散了,說了句,“真是恭喜你了,如今成了皇後,統領六宮。”
這話雖是道喜,可是卻無法從南宮羽的口中聽不出一絲喜色。
蘇婉凝也是笑不出來,淡淡的回了句,“那也要感謝恭親王當時的出手相助,若不是恭親王除掉了太尉,我哪裏會有今日?”
南宮羽冷笑了一聲,卻不見唇畔揚起,這一聲笑意,包含了他太多的情緒。
蘇婉凝也不理會,繼續說道,“隻是恭親王做了有些過了,我從未想過讓你殺了太尉。”
“隻要太尉死了,他的女兒就再也威脅不到你了。”,南宮羽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含著十足的冷意,仿佛覺得他殺死一個人猶如踩死螞蟻一樣輕鬆。
蘇婉凝瞧著心底發涼,回了句,“人人都以為你是個性格溫順、善良醇厚的人,當初就連我也差點被你騙了,又有誰會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