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太醫便到了,蘇婉凝便說了句,“太醫,瞧瞧蓮答應的臉吧。”
太醫仔細的瞧了瞧蓮答應的臉,回道,“回稟皇後娘娘,蓮答應的臉微臣早就瞧過了,原本的凍瘡不是很嚴重,塗些藥膏幾日便會康複,不過有人在微臣開的凍瘡膏裏放了芍藥粉,這才使得蓮答應的臉惡化潰爛,這些日子微臣也在給蓮答應醫治。”
蘇婉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柔貴人,便瞧見她腰間的香包,問了句,“柔貴人,你現在腰裏別的可是裝有芍藥粉的香包?”
柔貴人點了點頭,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卸下腰間的香包遞給了蘇婉凝,“這香包姬妾戴了好幾日了,就是那天去探望蓮答應的時候佩戴的,還請皇後娘娘過目。”
翠雲接過柔貴人手裏的香包遞給了蘇婉凝,蘇婉凝拿在手裏瞧了瞧,針法細膩的香包上繡了朵蓮花,拿到鼻前聞了聞,的確有一股淡淡的芍藥花香,隨後蘇婉凝又對太醫道,“太醫瞧瞧這香包吧。”
太醫上前接過,拿剪子剪開香包封口的細線,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
太醫先是拿在手裏瞧了瞧,隨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回道,“皇後娘娘,這香包裏的芍藥粉已經很久了,芍藥花粉碎成末,現在已經揮發,就算放在蓮答應的藥膏裏,也不至於傷了蓮答應的臉,蓮答應的傷口微臣瞧過了,芍藥必是新鮮的,絕不是柔貴人香包裏的這個。”
柔貴人一聽麵容終於緩和了,甚是委屈的對蘇婉凝說道,“皇後娘娘這下可相信姬妾是無辜的了?”
蘇婉凝隨後便對翠雲道,“地上涼,把柔貴人扶起來,搬把椅子讓她坐下。”
翠雲應了一聲,過去將柔貴人扶起來,又搬了把椅子讓她坐下。
蘇婉凝略有不悅的瞧了蓮答應一眼,語聲有些冷,“蓮答應,你現在還要指認是柔貴人傷了你的臉嗎?”
柔貴人極其不悅的白了蓮答應一眼,蓮答應略有尷尬的低了低頭,聲音細小的回道,“是姬妾一時衝動了,可姬妾這臉被傷成這樣子,皇後娘娘可要為姬妾做主啊,不然背後黑手依然會逍遙法外,定是還不會放過姬妾的。”
柔貴人眼下對蓮答應自然是不滿,語聲裏夾雜著嘲諷,“你不過就是個答應,又不得陛下寵愛,平日裏又沒與誰結仇,誰會吃飽了撐的害你啊,許是你一時不注意,不小心沾染了芍藥,自己弄的也說不定。”
蓮答應瞪了柔貴人一眼,頓時就不高興了,可在蘇婉凝麵前,她還不敢太放肆,壓著心底的怒火,回了句,“姬妾的宮裏根本就沒有芍藥這東西,怎麼可能像柔貴人所言的那樣,定是有人謀害姬妾的!”
蘇婉凝一時有些頭疼,看著蓮答應傷痕累累的臉,腫的高高的,說起話來倒是口齒伶俐。
這時候,劉睿走了進來,稟道,“主子,靈貴人求見。”
蘇婉凝眉頭一緊,想著是什麼風把廖蓁蓁給吹來了,不過她知道廖蓁蓁醫術高明,想必今日過來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允了,“讓她進來吧。”
隨後,廖蓁蓁便走了進來,麵容如往日一樣,淡漠冷清,朝著蘇婉凝淺淺的欠了欠身子,“姬妾參見皇後娘娘。”
蘇婉凝便問道,“不知靈貴人前來所謂何事?”
廖蓁蓁直起腰身,瞧了瞧殿裏的眾人,淡然自若的回了句,“姬妾聽說蓮答應來向皇後娘娘告發柔貴人謀害她的事情,姬妾倒是知道些事情,所以不敢隱瞞,特來稟報皇後娘娘。”
廖蓁蓁的這句話,讓殿裏的人皆是麵容一變,疑惑的看著她。
蘇婉凝當然要允許廖蓁蓁開口,便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廖蓁蓁瞧了柔貴人一眼,眼底驟然一冷,回道,“前些日子,柔貴人來找過姬妾,說她想尋些芍藥,如今正值冬季也不是芍藥盛開的季節,姬妾的父親是皇商,便問可有法子能在宮外弄得到,姬妾想著也不是什麼難尋的東西,便應下了,特地讓父親從宮外帶了一些送了柔貴人。當日姬妾送給柔貴人的時候還特地問了句,問她要這芍藥做什麼,可柔貴人卻說是想拿回去做芍藥粥喝,姬妾懂些醫術,知道芍藥有養血斂陰,平抑肝陽,柔肝止痛的功效,便也沒多問,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姬妾也不敢隱瞞了。”
廖蓁蓁慢條斯理的說了這麼一大堆,可把柔貴人嚇得不輕,柔貴人甚至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就高聲的質問著廖蓁蓁,“靈貴人,你為何要瞎編這種事情,這芍藥是我讓你尋的沒錯,可是我讓你尋的是芍藥花,當時我和你說的也是想做香囊的,你為何要撒謊呢?”
廖蓁蓁一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目光冷冷的瞧著柔貴人,鎮定道,“我父親從宮外尋來的物件入宮,內務府都是有存檔的,你到底是管我要的芍藥粉還是芍藥花,去內務府一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