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婉凝徹底的安靜了,她不再關心南宮燁今日召見了誰,不再理會養心殿今夜是誰與南宮燁共眠,安靜的仿佛這後宮沒有她存在一樣,她每天都克製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令自己傷心的事情,按時吃飯,按時服藥,甚至去接受廖蓁蓁送來的藥膏。
半個月過去,蘇婉凝的身子已經康複,新年也過去了,後宮又回到往日按部就班的日子。
今日,蘇婉凝終於將奏折備份全部抄錄好了,這幾年所有的奏折,蘇婉凝耗費幾個月的光影,終於是完成了。
蘇婉凝將所有的一切就交接了出去,然後讓劉睿去南宮燁那裏稟報一聲,她並沒有親自前去。
一早,蘇婉凝梳妝得體,打扮的比以前更加光鮮照人。
身著黃色繡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佩戴朝陽五鳳掛珠釵。麵上更是塗著濃妝,黛眉細而纖長,眼睛炯炯帶亮,唇上塗著耀眼的大紅色,一顰一笑,懾人心弦。
蘇婉凝緩緩走出大殿,眾位妃嬪規矩朝拜。
蘇婉凝緩緩坐下,慵懶的回了句,“免禮。”
眾人入座,蘇婉凝掃視了一圈,看著往日不過隻有答應位份的人,如今都各自晉封了,南宮燁如今幾乎一天就換一個人侍寢,蘇婉凝看在眼裏,但不多說一句。
而眾人此刻也都在瞧著蘇婉凝,她們也都許久沒見蘇婉凝,如今蘇婉凝亮眼高貴的打扮,讓她們都是眼前一亮。
蘇婉凝提唇一笑,笑容深入人心,語聲也是柔和,但卻夾雜著威嚴,“看著你們一個個的都得了晉封,本宮真是高興,日後定要盡心盡力侍奉陛下,多為陛下開枝散葉才好。”
蘇婉凝難得如此大氣,倒是讓眾人有些不適應,尤其最後那一句開枝散葉,更是讓她們坐立不安,她們心裏比誰都清楚,南宮燁召見她們侍寢沒錯,但卻不讓她們同.床,又何來的開枝散葉一說?
蘇婉凝見眾人不回話,便又瞧了一圈,忽然眼睛落在媛答應身上,似乎想起了什麼,便開了口,“本宮瞧著新進的宮人都侍了寢,怎麼唯獨媛答應沒有啊?”
媛答應被蘇婉凝提起,有些意外,忙是瞧著蘇婉凝回道,“啟稟皇後娘娘,陛下倒是宣人來召姬妾去養心殿侍寢的,隻是恰巧那日姬妾染了風寒,便沒去,是姬妾無福了。”
蘇婉凝和緩一笑,“你身子想來弱,這個本宮是知道的,平日裏也是安分守己,倒是可惜了。”
媛答應淺淺的笑道,“皇後娘娘慈悲,由您時常照顧,姬妾也是有福,何來可惜一說。”
蘇婉凝笑的越發深邃了,想著媛答應的確是個聰明人,這話說的果真是漂亮,眸子在眼底微微一轉,淡淡含笑,餘光瞧著眾人的麵容倒都還是沉穩,便語聲不緩不慢的說道,“本宮前陣子染了風寒,若不是特地拿了家鄉的土方子給本宮醫治,本宮哪裏能痊愈的那麼快。”
這讓媛答應微微一怔,她哪裏給蘇婉凝送過什麼土方子,可媛答應不傻,既然蘇婉凝這麼說了,她哪裏能反駁,便順著蘇婉凝的話說道,“這都是姬妾該做的,姬妾身體時常會染風寒,所以身邊總備著那土方子,倒不是什麼大事。”
蘇婉凝既然故意這麼說,當然是自由安排,緩緩開口,“雖不是什麼大事,可如今後宮嬪妃眾多,唯有你心念本宮,本宮不能不賞。”
眾人微微一驚,皆是抬眼瞧著蘇婉凝。
翠雲瞧著媛答應還坐在原處不起身,便提點了一句,“媛答應,還不上前領賞?”
媛答應這才反應過來,趕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說道,“姬妾領賞。”
蘇婉凝提唇一笑,指尖的護甲在鳳椅扶手上輕輕一敲,開口道,“媛答應,醫治本宮風寒有功,再加為人聰慧敏捷,端莊淑睿,敬慎居心,久侍宮闈,性資敏慧,率禮不越。著即冊封為媛貴嬪。”
頓時,大殿眾人皆是驚訝無比,甚至有人發出驚歎之音。
而媛答應更是驚得不知所以,緩了好一陣子,才趕忙叩首謝恩,“姬妾叩謝皇後娘娘恩典。”
蘇婉凝笑的欣然,“以後你要稱自己為‘嬪妾’了,省安過後,本宮會派人去尚宮局通報一聲的,你如今居於毓秀宮,便居於毓秀宮正宮,以後就代掌毓秀宮吧。”
媛答應受寵若驚的回道,“嬪妾謝皇後娘娘恩典,定不負皇後娘娘所望,定管理好毓秀宮瑣事,為皇後娘娘分憂。”
蘇婉凝含笑頷首,“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媛答應起身入了座,仍舊有些克製不住當下的情緒,雙手放在雙腿上握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