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婉凝回了內閣,便瞧著劉睿走進道,“娘娘,您吩咐的事情奴才已經辦完了,小夏子眼下已經妥善處理了。”
蘇婉凝緩緩點了點頭,“本宮這麼做也是殺雞儆猴,警醒他們日後別做吃裏扒外的事。”
劉睿隨後道,“下人們平日裏見著您的時候少,如今第一次見您發怒,便知您是何脾性了。”
蘇婉凝撫了撫腕間的鐲子,緩緩道,“本宮日前失勢,如今得勢,下人們也有所牽連,他們自然也懂得其中道理,小楠那丫頭沒什麼問題吧?”
翠雲堅定道,“娘娘放心,小楠平日裏寡言肯幹,奴婢也查過她,她不過才入宮數月而已。”
蘇婉凝隨後輕歎了口氣道,“哎,看著她那般稚嫩容顏,便知年輕還小,這麼小就入了宮,本宮看著真是不忍。”
翠雲怕蘇婉凝一時傷感,忙是轉了它話。
又過了七八日,亥時剛過,南宮燁今晚傳召的是媛貴嬪,一切如舊,雖是侍寢,但卻不同床。
媛貴嬪躺在軟塌上淺眠著,南宮燁睡了一半忽然就醒了,喝了口茶,便說什麼也睡不著了,許是午覺睡得有點多了,隔著紙窗瞧了瞧外麵,漆黑一片,眉目顯了幾分躊躇。
媛貴嬪許是聽到些聲響,便睜開了眼睛,瞧見南宮燁醒了,她也坐起了身,問了句,“陛下睡不著了嗎?”
南宮燁瞧了媛貴嬪一眼,點了點頭,“午時睡得有些多,的確有些睡不著了。”
媛貴嬪淺淺一笑,並不像其他妃嬪那般諂媚,麵容淡漠如水,“陛下若是睡不著,嬪妾就陪您說說話。”
南宮燁上下打量了媛貴嬪一眼,看著這個並不常來養心殿的女人,便問了句,“朕記得當初讓人召見你過來侍寢,你居然拒絕了。”
媛貴嬪也不害怕,淡淡的回了句,“嬪妾無福,偏巧染了風寒,深怕有損陛下龍體,便推辭了,還望陛下恕罪。”
南宮燁這時重新坐回床榻,用被子蓋上了腿,說了句,“你無罪之有,何需讓朕恕罪?”
媛貴嬪瞧了瞧南宮燁,瞧見他並未看她,倒也不怎麼在意,不知哪裏來的膽子,脫口而出的說了句,“其實來養心殿又和在寢宮有什麼區別?同樣是一床被子一個人,不同的就是能近距離的看看陛下罷了。”
這樣的一句話,引得南宮燁轉頭瞧了媛貴嬪一眼,看著媛貴嬪平靜的模樣,他反而沒有生氣,“朕知道你這話的意思,眼下宮裏的妃嬪可在議論此事?”
媛貴嬪沒有隱瞞敷衍,實話實說道,“私底下倒是會說幾句,但並不敢明目張膽的說,一是怕陛下知道了責罰,二也是為了顏麵。”
“就沒有人相信其中有人已經與朕同床了麼?”
“每個妃嬪身上的守宮砂都在呢,誰會信?”
南宮燁臉色一沉,“如此說來皇後也不會信了。”
媛貴嬪反而笑了笑,裝糊塗的說了句,“這個嬪妾就不知曉了,不過陛下的心裏還是有皇後娘娘的吧?”
南宮燁微微一怔,又看了一眼媛貴嬪,此刻的媛貴嬪正含笑的看著她,便問了句,“何以見得?”
媛貴嬪隻是問了句,“陛下可怕黑?”
南宮燁搖了搖頭,“不怕。”
“那為什麼夜裏睡覺了還要點燈呢?”
不過這一句,便讓南宮燁啞口無言。
因為蘇婉凝怕黑,所以養心殿以前整夜都是點著燈的,為的就是蘇婉凝夜間蘇醒而保持有亮。
媛貴嬪隨即又道,“嬪妾不明白,為什麼陛下心裏有皇後娘娘,何為還要疏遠皇後娘娘呢?”
南宮燁深舒了口氣,並沒有解釋,“朕和皇後之間,有很多事你不懂。”
媛貴嬪又笑了笑,“可皇後娘娘心裏也有您啊?”
這下換南宮燁笑了,笑得那般嘲諷,“她心裏有朕?或許有吧,也或許沒有。”
“皇後娘娘心裏沒您,又何必在乎您呢?雖然嬪妾不知道皇後娘娘和您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嬪妾與皇後娘娘平日裏走得近,也看得出皇後娘娘心裏有您?”
“既然她心裏有朕,又為何不在乎朕召見其他女人。”
“誰說皇後娘娘不在乎,隻是皇後娘娘不說罷了。她可是正宮皇後,難不成要公然反對嗎?那後宮豈不是亂了,所以皇後娘娘也隻有忍著。”
南宮燁一時間沉默了,似乎並不反感媛貴嬪說的這些話。
媛貴嬪瞧見便又道,“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更何況在這後宮,親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陛下根本不知道皇後私底下的樣子,又如何斷定皇後娘娘心裏沒您呢?嬪妾知道今日說的有點多了,陛下就當聽了樂子解解悶,時辰不早了,嬪妾先歇息了。”
語畢,媛貴嬪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