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裔鑾宮的花園內,坐滿了數位嬪妃,個個皆是打扮得靚麗動人,可即便如此,如今宮中誰都不及蘇婉凝榮華聚一身。
蘇婉凝眼下還沒到,妃嬪們便閑聊著。
隻見,一位妃嬪此刻端起茶盞淺淺品了一口,對身旁的貴人低沉道,“晴貴人如今尚在禁足,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滋味。”
那貴人唇畔微揚,頗有深意道,“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晴貴人來了?”
“我倒不是關心她,隻是聽說昨夜陛下賞了謙貴人三尺白綾,所以一時好奇罷了,現在宮裏可是眾說紛紜呢。”
那貴人緩緩放下茶盞,用絲帕輕輕擦拭嘴角,抬眼謹慎的瞧了瞧四下,隨後對其附耳道,“聽說昨晚謙貴人前去養心殿見陛下,初次侍寢竟不是處子之身。”
那人一聽頓時一驚,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瞳孔放大驚呼道,“真的假的啊?”
那貴人嘴角淡漠揚起,回身筆直坐好,沉靜道,“我拿這個騙你作何?”
“天啊,謙貴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晴貴人難道不知曉嗎?”
“晴貴人就算再傻,也不敢做出這等魯莽之事啊。”
“那養心殿沒有陛下通傳妃嬪是不可能進去的,謙貴人怎麼會有機會見到陛下?再者說陛下即便再看中謙貴人,也不能就……”
那人一時欲言又止,那貴人輕笑道,“聽說謙貴人昨夜隻是在養心殿偏殿候著,本就長得明豔動人,前夜那一曲舞姿又引得陛下刮目相看,漆漆黑夜、孤男寡女自然是難控思緒了。”
“哼,看謙貴人那狐媚樣兒,就知道不是什麼內秀之人,入宮便想著法子的勾引陛下,引火上身也是活該。”
“咱們也別說人家,宮裏何時缺過美人?說得難聽些,誰又不是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博得陛下一笑。”
二人聊得越發的歡了,不由兩個頭湊到一起嘀咕起來,“晴貴人禁足了也好,眼下也隻怕她是沒臉見人了。”
就在此刻,便瞧著媛貴嬪正攜著安貴人談笑風生的緩緩走過。
那貴人瞧見眼裏竟帶了些許敬畏之意,隨後緩緩道,“媛貴嬪如今可真是越發威風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和安貴人走的這麼近。。”
那人同是望去,羨慕之中帶著些許嫉意,緩緩道,“不過就是憑借和皇後關係較好而已,之前晴貴人可沒少給媛貴嬪使絆子,如今倒是能借皇後的手來對付了,至於那個安貴人,她可是第一匹入宮的秀女,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燈。”
“怎麼?看你的樣子還有些羨慕之意?”
“難道你不羨慕嗎?”
那貴人頓時語塞,那人瞧著隨後單邊嘴角上揚道,“如今隻怕不止你我二人羨慕,後宮的人誰不羨慕?”
“原先咱們誰都沒想到媛貴嬪能越到咱們頭上,我當時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也不知皇後娘娘看上她那點兒好了。”
這時,劉睿走出來高聲喊著蘇婉凝駕到,她們二人也就不再敢說話了,趕忙起身給蘇婉凝施禮。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倒也算平靜,晴貴人的禁足也解了。
深夜,亥時已過,一旁的翠雲從外麵走進來,言道,“主子,亥時已過,今晚陛下並未傳召任何嬪妃,獨自歇在養心殿了。”
蘇婉凝瞧了瞧蹲桌上的蠟燭,隨後開口問道,“恩,本宮知道了。”
翠雲隨後又道,“主子,天色已晚,奴婢服侍您歇下吧。”
蘇婉凝淡淡搖了搖頭,“本宮要等劉睿回來,不知道交待他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便瞧著劉睿推門緩緩而進。
蘇婉凝見是劉睿,一時眼底含了幾分焦急,還未等劉睿走近,便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劉睿淡然著道,“主子,奴才已經查過了,事情辦成了。”
蘇婉凝一時眉間微蹙,“你可確定?”
劉睿當即斷然頷首,“奴才敢確定,晴貴人今晚都宣了太醫了,奴才明早就會將此事散播於宮中。”
蘇婉凝當即唇角斜斜勾起,她廢了近一個月的心思,終於是把事情辦成了。
翠雲一時不解道,“主子托劉睿辦什麼事了?”
蘇婉凝淡然一笑,“有人又開始不安分了,有些人不除是不行了。翠雲,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深秋的清晨,太陽剛剛露出腦袋,後宮便從黑暗轉為了明亮,新的一天開始了,新的生活也就開始了。
蘇婉凝今早隨便找了個由子來到養心殿,瞧見南宮燁也是剛起身,此刻宮女正在侍奉他更衣。
蘇婉凝跨過門檻走了進去,接過劉睿手裏的食盒,言道,“你起身了啊,我特地讓禦膳房煲了魚翅,趁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