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不由握緊廣袖下的手指,南宮燁叫她來果然是為昨晚的事情,蘇婉凝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回道,“昨夜之事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曉。”
南宮燁緩緩起身,步伐輕緩的走向蘇婉凝,環著蘇婉凝的身子繞了一圈,仔細的端詳著蘇婉凝。
那眼神,冷漠且不屑。
蘇婉凝此時有些緊張,她感覺南宮燁是在審視她,她甚至能夠感到自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壓抑著內心的惶恐,故作淡然的站於原地。
當南宮燁再次回到蘇婉凝麵前,頓足,開言,“你果真什麼都不知曉嗎?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朕。初長河就是在鳳翔宮跟丟的恭親王,之後便在無蹤影,等到發現人的時候,恭親王都已經回寢殿了!除了你還能有誰幫的她?你現在還敢說和恭親王之間毫無瓜葛嗎?”
詞語一出,蘇婉凝更覺心中紛亂,她在想如何作答。
可南宮燁卻沒有等蘇婉凝開口的意思,繼續道,“你騙得過初長河,可騙不過朕!朕難道還不了解你?當時南宮羽就在鳳翔宮,對不對?”
蘇婉凝一時呼吸加快,她在想,南宮燁是如何知曉的。
南宮燁此時冷然一笑,“你既然沉默,就是默認了,還是在想如何編造謊言搪塞朕?”
麵對南宮燁的詢問,蘇婉凝無法作答。
若是選擇前者,那便是包庇南宮羽;若是選擇後者,那便是欺君。
不管哪一個,都可以讓蘇婉凝人頭落地。
南宮燁隨即抬手輕撫蘇婉凝嬌美的臉龐,唇角含著邪魅的笑意,語氣深邃,“蘇婉凝啊蘇婉凝,你果真是讓朕寒心,之前還咬死不承認和恭親王之間有苟且,今日怎麼這樣安靜了?說!那封密函上寫了什麼!”
蘇婉凝此時感覺麵容上的那隻手冰冷極了,好似是一把尖刀,不知哪一刻,便會劃傷蘇婉凝的臉。
蘇婉凝故作淡然的回道,“臣妾昨夜的確將恭親王藏於鳳翔宮,那密函上寫了什麼臣妾也不知情。”
瞬時,南宮燁邪魅的笑意僵在臉上,似乎夾雜著不滿和冷漠。
蘇婉凝不由咽了一口吐沫,她感覺要大禍臨頭了。她沒有把密函的事情告訴南宮燁,因為在她也沒有搞清楚實情的情況下,她不能輕易脫口,不然隻怕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南宮燁放下手臂,語聲冷得讓人發寒,“蘇婉凝,你就是這樣愛朕的是嗎?”
蘇婉凝抬眼瞧著南宮燁的臉,看著南宮燁對她冷漠的樣子,她的心比誰都痛,開口道,“恭親王以前對臣妾有恩,臣妾不能見死不救,不管陛下信不信,臣妾也恭親王之間是清白的。”
如此一句,竟讓南宮燁勃然大怒,怒火瞬間燃起,怒吼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蘇婉凝,你當朕是傻瓜嗎?”
南宮燁已經氣得火冒三丈,繼續吼道,“你到底是誰的女人?到底是誰的皇後?不是他南宮羽的,是朕的!他南宮羽如今私底下暗度陳倉,你居然還幫著他!你是要背叛朕嗎?”
蘇婉凝此刻冷靜極了,淡定道,“恭親王是不會謀害你的。”
南宮燁冷冷一笑,“蘇婉凝,你告訴朕,你是不是愛上南宮羽了?”
這樣的話,令蘇婉凝的心裏泛起波瀾,她如今的確是百口莫辯了,就在她昨晚打算救南宮羽的那一刻,就注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此刻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也解釋不清楚,她選擇沉默。
南宮燁見蘇婉凝不說話,心裏更是難受,向來疑心重的南宮燁,此刻已經確信蘇婉凝已經變心,悲憤的看著蘇婉凝,隻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蘇婉凝不由咬了一下唇畔,南宮燁還是第一次這樣待她。
心涼了,傷透了,也就沒力氣去解釋了。
蘇婉凝淡漠轉身,便打算離開,可剛走沒幾步,身後的南宮燁冷冷開口,“蘇婉凝,你背叛了朕,朕現在恨不得殺了你!可是朕終究下不去手。從今以後,朕是不會讓你有一天好日子過的,你記住!”
蘇婉凝一時心如刀割,胸口的燙傷越發的疼了,悲涼的閉了閉眼,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涼氣,一句話也沒說,邁步離開了。
這一別,終究讓兩個原本深愛的人,徹底的推開了。
以前的美好隻存在於記憶,回不去了。
日子一天接著一天的過去,南宮燁再也沒有露麵,可鳳翔宮卻每日不斷的會有人送來賞賜,都是南宮燁叫人送的,南宮燁再也沒有召見其他妃嬪侍寢。
一時間,宮裏便傳開了,都說皇後的聖寵又回來了,可偏偏南宮燁卻不見皇後,又讓人覺得哪裏不對勁。
可終究沒人敢把這種話放在台麵上說,畢竟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後,誰會不怕死的說出來呢。
年節就這樣來了,大年三十,後宮照舊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