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顛簸了五六日,馬車在驛站停下了,終於到了西北。
西北氣候風沙漫天,即便如今已經入冬,仍滿掛著漫天的風,風裏卷著塵土沙粒,讓人簡直睜不開眼。
下了馬車,蘇婉凝就被這風吹得難受,掏出絲帕趕緊捂住鼻口。西北的官員早就候在了驛站,齊齊迎了上來,一個個都迎著風沙尊卑的施禮,或許是南宮燁皇帝的身份,都顯得緊張了些。
南宮燁也嫌外麵風大,趕忙詢問住所,官員一口應下,笑盈盈的在前麵帶路。
入了驛站,蘇婉凝便被下人帶到她的住所,隻是帶內閣的臥室,不是很大,一切用度也都節儉,雖然打掃的幹淨,但未免有些簡陋了。
蘇婉凝掃視了一圈,未免覺得這驛站有些寒酸,怎也是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怎麼弄的這麼簡陋。
身旁的下人看著蘇婉凝這樣子,倒也猜出了蘇婉凝的心思,笑著說了句,“皇後娘娘,這裏簡陋,不必皇宮豪華,倒是委屈您鳳架了。”
蘇婉凝忙是一笑,客氣道,“不礙的。”
“皇後娘娘車馬勞頓多日,奴才就不打擾了,若是需要人伺候,您就喚一聲,外麵有奴婢候著。”
蘇婉凝點了點頭,那下人便退下了。
這些日子坐在馬車裏日夜趕路,她可真是有些疲累,馬車顛簸的她到現在全身的不舒服,一下子就軟在了床榻上,本想著閉目養神會兒,誰知道竟然睡著了。
這一睡可不要緊,當她聽到耳邊傳來聲響的時候,睜開眼睛一瞧,便看到有奴婢端膳食進來,蘇婉凝起了身,奴婢嚇了一跳,趕忙拘謹施禮,“奴婢笨拙,擾了皇後娘娘休息,奴婢該死。”
蘇婉凝搖了搖頭,隔著紙窗瞧了瞧外麵的天色,問了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奴婢回道,“午時剛過。”
蘇婉凝微微一驚,不想自己竟睡了這麼久,簡單吃了些午膳,屋子裏隻有那個奴婢伺候著,蘇婉凝瞧了她一眼,這姑娘長得也算清秀,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閑來無事,便問了句,“你叫什麼?”
那奴婢如實回答,“奴婢叫迎春。”
蘇婉凝抿嘴一笑,“倒是個好名字,以後在這驛站就是你侍奉本宮麼?”
迎春點了點頭,“是的,還望皇後娘娘別嫌棄才是。”
蘇婉凝看著這個迎春倒是個懂規矩的丫頭,便和她聊著,“你一直都在這驛站作活嗎?”
迎春又點了點頭,“是的,奴婢已經在這驛站兩年了,平時都是侍奉些過往官員的寢食起居。”
蘇婉凝當下了然,聽著外麵呼呼的大風,問道,“西北平日裏都是這樣的大風麼?”
“差不多吧,西北天氣就是這個樣子的,風大沙塵也大,早上起來還總是起霧。”
蘇婉凝不由緊了緊眉頭,她果真是不喜歡這樣的天氣,甚至覺得討厭。忽然想著都這個時辰了,便又問道,“陛下呢?用過午膳了嗎?”
問起南宮燁,迎春到顯得拘謹了些,畢竟在她眼裏那可是皇帝,至高無上不可親近,謹慎的回了句,“奴婢不清楚,不過想來應該是有人送去午膳了。”
蘇婉凝隨後站起身,吩咐了句,“本宮去看看陛下,你不必跟著了。”
迎春應了一聲,蘇婉凝便推開門,一陣風塵拂麵,吹得蘇婉凝趕忙別過頭閉上眼睛,適應了一陣子,才跨出門檻離開。
一邊走著一邊詢問,蘇婉凝才來到南宮燁的住所,她才知道南宮燁住的地方和她的差不多,隻不過屋子比她要寬敞些,門口還站著幾個侍衛,都是南宮燁從宮裏帶來的,他們自然認得蘇婉凝,見到蘇婉凝便趕忙施禮。
蘇婉凝走上前,問了句,“陛下可在裏麵?”
侍衛回道,“回稟皇後娘娘,陛下和恭親王殿下一同出去了。”
出去了?沒在驛站?
蘇婉凝站在原地思索著,剛到驛站第一天就坐不住了?既然和南宮羽一同出去,想必定是去辦公事,這次下西北是要查謀害太後的凶手,想必是要從那味藥開始查吧。
蘇婉凝一邊猜想著,一邊往回走,回了住所也是無聊的很,上午都睡飽了,現在自己呆在住所也是無事可做,便拿了些碎銀子準備出去走走,誰知她剛一起身,迎春就問道,“皇後娘娘這是那算去哪裏?”
蘇婉凝朝著大門走去,回了句,“本宮待著無聊,出去走走。”
迎春趕忙就跟了上來,“皇後娘娘,西北這地方可不消停,為了安全起見,您還是呆在驛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