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隨後又問道,“如今後宮由太後掌管,本宮也是放心的,就是太後年紀大了,倒是辛苦她了。”
劉睿無所謂的笑了笑,“主子您就放心吧,太後精神著呢,把宮裏那些妃嬪治的服服帖帖的,誰都不敢惹是生非。”
這倒是不出蘇婉凝的意料,太後的脾氣和手段她是知道的,若是誰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她定是不許的。
蘇婉凝將宮裏的想了一遍,忽然想起了個人,又問道,“媛貴嬪呢?”
劉睿回道,“媛貴嬪還是老樣子,她是毓秀宮之主,更是安分守己的人,但也是記掛皇後娘娘您的,年前的時候還特地帶了家鄉特產來,說若是主子回宮過年,就給您嚐嚐。”
蘇婉凝頓時心情鬱結,她腦海裏還依稀記得臨出宮的時候,媛貴嬪來送她時說的那些話,那為難的樣子蘇婉凝沒有忘,南宮燁用媛貴嬪來威脅她,生怕她會趁這次出宮逃跑。她更知道媛貴嬪本就無心留在後宮,從未在乎過聖寵,隻要這次她回宮了,媛貴嬪也就能出宮得個自由身。
劉睿見蘇婉凝沒說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又道,“奴才方才瞧見淑妃和您住在一個院子裏,這怎麼合規矩啊?”
提起這個,蘇婉凝有些不高興,“這是陛下的安排。”
隻這一句,劉睿便不再說了,他身為奴才,當然知道這是違抗不得的。
劉睿想了想,才開口,“主子可要提防著淑妃,她一早就想出宮呢。”
蘇婉凝聽聞此話,臉色一變,“出宮做什麼?”
劉睿警惕的瞧了瞧外麵,聲音細小的說道,“年前的時候,淑妃就懇請過太後,讓太後放她出宮,可太後不肯,還因此訓斥了淑妃一番呢。”
蘇婉凝仔細一想,定是廖蓁蓁知道了西北的事情,畫眉山莊的人肯定會告訴她西北發生了什麼,當初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畫眉山莊,她這個做莊主的肯定按耐不住了。
想到這裏,蘇婉凝臉色冷了下來,“可她終究還是來了。”
劉睿也是無奈,“誰說不是呢,若不是因這次瘟疫,太後怎能讓她出宮?”
蘇婉凝當即瞧著劉睿問了句,“這個你也知道?難道西北的事情在宮裏都傳開了?”
“沒有。”,劉睿忙道,“臨來的時候,太後和奴才說了些,所以奴才才知道的,宮裏的人都以為陛下是去西北查謀害太後的凶手,如今正留在西北治理瘟疫,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婉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長的舒了出來,“原來在宮裏,廖蓁蓁就算再猖狂,本宮也能壓得住她,可這西北卻是廖蓁蓁的地盤,隻怕這一次沒那麼簡單了。”
劉睿也歎了口氣,“哎,當時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件事要是沒個答複是不行的了,主子您如今可是戴罪之身,要想法子保全啊。”
蘇婉凝眼睛黯淡了,“本宮如今最擔心倒不是這個,你不知道西北到底發生了什麼,再加上廖蓁蓁還來了,以後這日子啊,是要難過了。”
晚膳的時候,香蘭將膳食端了上來,蘇婉凝就說道,“本宮身邊有劉睿伺候,你去歇著吧,等本宮就寢了你再過來吧。”
香蘭臉色有些難看,更是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誰也沒有在意香蘭,反正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下人。
劉睿給蘇婉凝一邊布菜,一邊道,“淑妃一下午都沒見人影,傍晚跟著陛下一起回來的,眼下正在和陛下一起用膳呢。”
這的確是劉睿的辦事能力,才來到驛站半天而已。
蘇婉凝淺淺一笑,帶著冷意,“她這次是來治理西北瘟疫的,當然要跟著陛下一起了。”
劉睿這時給蘇婉凝盛湯,說出了擔憂,“可她和陛下在一起久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婉凝夾了塊鴨肉放在嘴裏,回道,“你放心吧,你心裏想的那些事情,是不會發生的,陛下若是要寵她,早在她入宮的時候就寵了,若是心裏有她,當初稱帝的時候也就會將她留在身邊了。”
這一點,蘇婉凝還是很有把握的。
劉睿這時將盛好的湯放在蘇婉凝麵前,說了句,“要不要奴才盯著點?”
蘇婉凝搖了搖頭,“不用了,這不是宮裏,出事了隻怕不能善後。再說她和本宮住在一個院落,想做什麼也必是不會在驛站的,她外麵有整個畫眉山莊,隻怕是盯不住的。”
而此時,南宮燁的臥房內,南宮燁躺在軟塌上,滿桌子的菜肴卻一口未動,廖蓁蓁問了句,“你不吃嗎?”
南宮燁搖了搖頭,“朕不餓,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