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黑,蘇婉凝坐在臥房裏,翠雲笑嘻嘻的跑了進來,似乎是有什麼喜事。
蘇婉凝瞧見了,便問道,“什麼事讓你這般高興?”
翠雲欣喜的看著蘇婉凝,言道,“主子猜奴婢方才瞧見什麼了?”
蘇婉凝付之一笑,“我哪裏能猜到你在外麵看到了什麼。”
翠雲的身子往蘇婉凝的放在傾了傾,神秘道,“奴婢方才瞧見恭親王殿下買了好些喜慶的東西,有紅燭、紅綢、雙喜字,還有其他奴婢叫不上來的東西,主子是不是要和恭親王殿下成親了?”
蘇婉凝一聽這個,顯得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南宮羽昨日說了成親的事情,今日就去置辦了。
劉睿站在一旁笑道,“恭親王殿下如今和主子情意正濃,肯定就是了。”
蘇婉凝未免有些羞澀,低頭淺淺笑著,不語。
翠雲顯得興奮,趕忙將梳妝台旁的木櫃子打開,一邊翻著,一邊笑道,“那奴婢可得給主子選一套好首飾,隻是這些都是主子之前從宮裏帶來的,樣式倒是金貴,就是不怎麼適合。”
劉睿這時回道,“你這土老帽兒,結婚的收拾都是現買的,平時戴的怎麼行,那要講究個鳳冠霞帔。”
翠雲見劉睿寒磣她,她自然有些不高興,“我這輩子都呆在宮裏,從來也沒見過拜堂,我哪裏知道。”
蘇婉凝看著翠雲這興奮勁兒,倒是覺得有些可愛,本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翠雲從那木櫃子裏拿出一個信封,疑惑的問道,“咦?這是什麼?”
蘇婉凝抬眼一看,臉上的笑意便散了。
劉睿趕忙上前將信封奪下,重新放進櫃子裏,“這櫃子是放主子衣物的,這信封自然也是主子的,這種白紙黑字的東西你瞧見也要當沒瞧見,在宮裏這麼些年,這道理還要我和你說?”
蘇婉凝這時開了口,“把那信封拿過來吧。”
劉睿埋怨的看著翠雲一眼,翠雲也知自己做事魯莽,垂喪著臉將那信封拿了過來。
蘇婉凝用右手接過,低頭瞧著那封信,這是當初南宮羽的娘親給她的,裏麵寫著南宮羽的身世,要她在緊要關頭拿給南宮羽看。
如今她和南宮羽想在眾人麵前消失匿跡,不打算再回宮,所以蘇婉凝倒覺得,南宮羽不知曉自己的身份也好,畢竟這種事,南宮羽若是知道了定會傷神。
隨後,蘇婉凝就打算將信封燒掉,這手都伸到蠟燭旁了,蘇婉凝的手又收了回來。
仔細一想,這畢竟是南宮羽母親留下來的,想著當初南宮羽的母親已經打算和淩雲山莊的莊主殉情,人至將死,做為一個母親,最牽掛的就是自己的兒子,這信裏指定還寫其他重要的事情,這樣以來,蘇婉凝擅自做主的燒掉它,未免有些不合理。
思來想去,蘇婉凝決定把這封信交給南宮羽,雖然如今並非是緊要關頭,但蘇婉凝想著此生都不必再回宮,南宮羽也是如此,讓南宮羽知曉自己的身份也無妨。
蘇婉凝隨後便起身去了南宮羽的住所,走進去方才發現南宮羽在收拾行李,似乎又要出遠門。
蘇婉凝疑惑的問了句,“你這剛回來,又要去哪裏?”
南宮羽停下手裏的事,笑著回道,“我想去看看咱們以後準備居住的地方,畢竟隻是在地圖上覺得好,怎也要親自去瞧瞧。”
蘇婉凝皺了皺眉,“跋山涉水的多危險,咱們以後到了若是覺得不好,再換個地方就是了。”
南宮羽挽起蘇婉凝的手,拉到身邊,蘇婉凝順勢在南宮羽的身邊坐下,南宮羽回道,“畢竟是要我們過一輩子的地方,也不能馬虎了,我過去先瞧瞧,若是覺得好就先安排著,到時候你過去直接住著便是。”
“可是到那地方要渡河不說,還要翻好幾座山,太折騰了。”
“沒事,我還怕折騰麼?我總覺得不親眼看看是不行,不然到時候帶你去了若是不好,便更折騰。”
蘇婉凝知道,南宮羽想做什麼,她也阻攔不得,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不讓你做的話,你便在心裏總念叨著,定要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別讓我擔心你。”
南宮羽含笑頷首,“放心吧,我會趕在咱們成親之前回來,我想著下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就那天好不好?”
蘇婉凝對這個倒沒多大意見,便點了點頭,“你做主便是。”
南宮羽朝著蘇婉凝溫潤一笑,又問道,“這天都黑了,你過來定是有事吧?”
蘇婉凝臉色淡了些,拿出那封信,遞給了南宮羽。
南宮羽倒是一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