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騙我,我也不會打電話給黃書雅,從而導致他慘死。
如果在工地上看到黃書雅時,我不怕麻煩帶著他離開,他也不會死得這麼慘。
如果……
“你在想黃書雅?”秦禾將齊源拉過去,雙手食指緊扣,輕點她額頭低念了一句什麼,齊源就慢慢變淡又回骨娃娃裏去了。
在秦禾麵前我從來都沒有藏過心事,當下點了點頭道:“總感覺我間接害死了他。”
“你認為一個能將親妹妹送到東莞去,而且這麼多年音信全無也不去找的人會是無辜的嗎?”秦禾將骨娃娃塞進我背後的背包裏,掏出手機邊發信息邊道:“他才是造成黃香雅悲劇的罪魁禍首,要不然冥冥之中就不會是黃香雅喝他的血喝他的肉了。”
秦禾話音一落,我驚得全身一陣冷汗,這種理論?
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因果嗎?那我和他……
“好了!我想你也不會想住這裏了,收拾幾件衣服跟我一塊走吧。這裏澤海會安排學校的人來處理的!”秦禾將手機收好,把我背上的背包放下來道。
瞄了一眼地上已經凝結的暗黑血液,我真心不明白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會犯下什麼大罪,老天在冥冥之中安排他妹妹吞食他成為惡鬼。
難不成真如秦禾所言,就因為他將自己的親妹妹送到東莞去,或者說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輕歎了口氣,我小心的避開血跡,忍著惡心到房間清了兩身輕便的衣服,拿一個塑料袋裝著,想等會還是去店裏拿著雙肩女包背前麵吧。
我可不想把衣服跟醜娃娃和骨娃娃放在一塊,但又不能離身,還是再拿個包背著吧。
到客廳就見好幾個頭上套絲襪的人沉默的洗地板,見我出來,全部停住手裏的抹布瞄了我一眼,愣了一會立馬又低下頭去擦地板了。
白色的抹布擦過暗黑的血,在地上留下一條大大的痕跡,空空的胃又在抗議著。
“我們走!”秦禾大踏兩步,拎著背包,拉著我朝外麵走道:“等會他們會鎖門,你打電話給你爸媽,這房子先不要住。我相信你爸不會多問的。”
我一邊扭頭回去看房子裏那些沉默的人,一邊吃驚的看著秦禾滿是疑問的道:“為什麼?我爸怎麼會不問?他在這房子裏住了二十來年了呢!”
“你眼睛能看到這些東西,你沒發現你們這房子周圍幹淨得有點奇怪嗎?”秦禾拉著我樓下,示意我坐上摩托車,臉色沉重的道:“別的地方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遊魂野鬼,可從你家的店子到你住的小區還有你賣包的商場,隻要你出入的地方全部都幹淨得好像沒有鬼魂這種東西存在一樣。”
“不是有那個對門的老大媽嗎?”我聽著忙爭辯道。
秦禾的話雖沒有明說,但我卻能聽出他的言一之意。
摩托車慢慢發動,秦禾嘿嘿一笑道:“那老大媽是特意留著給你積陰德的,你雖說從被懷上就是被設計的,可你爸媽對你真的是廢盡了苦心。”
“你別亂說!”我腦袋裏昏沉得不行,在歪鼻子家見到那些殘屍斷臂我都沒有這種眩暈的感覺。
秦禾言下之意是我爸將我身邊的鬼魂會部清理掉了,這麼多年,我竟然一點都不知情,總以為老爸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生意人,還是一個妻管嚴。
他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事情?
“這事你信與不信都沒多大關係,相信你爸這次從老家回來會跟你攤牌的。你這次回老家,就沒發現你爸哪裏不對嗎?”秦禾一腳油門,車子瞬間去了老遠。
車子一發動身子猛的朝後一拉,臉被夾著細雨的冷風一吹,我的背硌到包裏的醜娃娃,猛的想到一件事。
當時在鎮醫院,我被鬼娃娃拉進病房,老爸老媽及時趕來,當時我因為許了一些東西給鬼娃娃,所以自己出了病房,當時我還以為是醜娃娃引著老爸老媽來的。
但那時隻要是頭腦清醒的都會知道一個在病房裏滾動的罐子不對勁,可老爸竟然撿起罐子就塞我懷裏讓我抱著。
那時齊源這鬼丫頭從地麵升起摁住我的腳時,不停的朝我身後瞄,我以為她是在看那醜娃娃罐子,現在想想及有可能是怕老爸。
而老爸打電話讓我急回懷化時,竟然還強製規定我一定要將醜娃娃帶回來,他到底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