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悉了一下環境,找到了廁所,上了個廁所後又去後麵的倉庫看看。然後聽到前麵的感應器喊了句歡迎光臨,我立即就出來了。是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來這裏吃夜宵的。外麵還停了一輛警車。警燈在不停地閃爍。
他們買了方便麵和火腿腸,從飲水機接了熱水後就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吃了起來。倆人有說有笑吃到了十二點才出去的。他們走後,我收拾了桌子出去扔垃圾,這時候街上冷清了下來。
那兩個警察鑽進了警車,裏麵沒開燈,我也看不清裏麵。不過有他們在門口執勤,我頓時就有了安全感。
我回來在收銀機後無聊地擺弄著手機。很快,門被推開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唐璿穿著製服進來了。她一進來就看著我笑著說:“你來了啊!我一看開了夜班就知道你來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看到她特別的激動,我說:“我,我,我叫秦讓。謝謝你哈!對了,你剛下班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我請你!”
“好吧,那麼我就吃泡麵吧,外加一個泡椒鳳爪。”她笑著就去拿了,之後來我這裏刷了條碼。
我從錢包拿錢付賬,之後出來和她對坐看著她吃。她一邊吃一邊看著我笑,我說你笑啥啊?她說真奇怪,你怎麼能請我吃東西呢?
“我怎麼就不能請你吃東西呢?”我一聽也笑了。然後去給她拿了餐巾紙過來。
剛要坐下,外麵就嘟嘟嘟嘟來了一輛時風三驢子。停下後進來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大叔,小眼睛,長臉,滿臉褶子就像是核桃,頭發亂糟糟的。他一進來就看了我一眼,隨後又看了唐璿一眼。我站起來鞠躬說了句歡迎。
之後猛地想起來,這不就是那天載我去火車站的大叔嗎?我說:“大叔,你還認識我嗎?”
他點點頭說:“你這個娃娃還是很有禮貌的,比上一個強多了。這店總算是開了。”
我覺得大叔是認出我了,但是隨後我發現,他根本就把我給忘了。
這位大衣叔拿了一瓶啤酒,一袋吊爐花生,一個醬豬蹄,掃碼付錢後就坐下了。一瓶啤酒幾口就進去了,就喊著再要一瓶,等我把啤酒掃碼打開拿來後,大衣叔卻說壞了,錢不夠了。
我知道大衣叔不是賴賬的人,我說沒事,我請您吧。
大衣叔說:“這娃娃還行,比廢了的那幾個都強多了。不過,我不是喜歡占便宜的人,錢還是要還的。”
我一聽就有些迷糊了,問道:“什麼廢了的?”
大衣叔這時候一笑說:“我想想,自打這個便利店開業到現在,已經廢了四個了吧。都是上夜班的,都是小夥子。”
“咋,咋廢的?”
大衣叔這時候擺擺手,神秘地一笑說:“鬼才知道呢!不說這個了,大晚上的,晦氣!”
之後,我就和唐璿開始閑聊。唐璿說她是上一天一夜休兩天,接下來兩天可以來店裏陪我。我說那太好了,晚上一個人看店太無聊。
大衣叔吃東西挺快的,吃完後用手擦擦嘴,然後又把手在大衣上蹭蹭,之後大聲說:“娃娃,我走了,明天我再來。我看你有點麵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他撓撓頭,沒等我回答就匆匆地離開了。
“大叔慢走!”我追到門口喊道。
大衣叔出去後直接就跳上了時風農用三驢子,打著火後車一掉頭的空,我這才看清車上拉著的是一個棚子,棚子裏是一個平台,我在平台上看到一雙腳在車上晃晃悠悠。我頓時頭發都豎起來了,說道:“這家夥是拉死人的。這是靈車!”
我知道這下大條了,那天臨走的時候大叔說過他不掙活人的錢,我急著趕火車就沒多想,現在想想,我竟然是坐靈車去的火車站,我的天,要是早知道,說什麼我都不會上車的。最可怕的是,我還躺在了那張給死人的床上,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我突然就覺得渾身發冷,整個人都不好了。
董璿這時候在我身後一笑說:“那有什麼奇怪的,死了人總要有人送去火葬場的吧,有的就要求晚上送,說晚上路上清淨,沒有人擋了鬼的路。這大叔每天晚上都會去火葬場,我們這裏是必經之路,所以每天都會在這裏停下吃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