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衝出去跟鍾曼拚命,丁柔柔一把拉住我,捂住我的嘴,貼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你現在衝出去,隻是逞一時之快,你又沒有證據,能拿她怎麼辦?”
我想了想,是啊,她拿錯的房卡、給我酒裏下藥、刺激奶奶,甚至拔掉奶奶的呼吸機,一次次地栽贓陷害,可又能一次次地撇清,就是因為我手裏沒有證據。
我現在衝出去,除了罵她打她一頓,即使報警,鬧到警察局,又有誰能證明,這些事是她做的?
而我現在被她刻畫成一個水性楊花、心懷詭計的惡毒女人,誰又會信我的?
丁柔柔說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把眼淚逼了回去,對她點點頭。
丁柔柔見我想通了,放下手,指了指手機。
我會意,握著手機,悄悄開啟了錄音鍵,把手機向鍾曼的方向伸去。
這時,李海手裏捏著一遝錢,愁眉苦臉地說:“半道出來那女人應該是練過,下手太狠,我這肩膀差點都被她打骨折了,哎喲哎喲……”邊說邊假模假樣地活動活動肩膀。
“行啦行啦,再給你加一千。”鍾曼又從錢包裏抽出幾張,扔了過去。
李海諂媚地蹲下撿起來,嬉皮笑臉地說:“鍾曼小姐就是大方。”
鍾曼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臉,一臉不屑地說:“謠言呢,該散布還得繼續散布,多加點猛料,錢,不會少你的。至於不該說的,也管好你的嘴,別讓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爹。”
“是是是,我陳海辦事您放心,誣陷她亂性、未婚生子這些事,就算打死我,也不會說出是您交辦的。”
“滾吧!”鍾曼轉身走向車子。
見他們說完,我收回手機,按下了結束鍵,係統輕微地“嘀”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轉身拉起丁柔柔,躡手躡腳地往回跑。
跑了一會兒,發現沒人跟過來,才停下腳步。
我把手機裝進包裏時,發現手心裏全是汗。
“剛剛好險啊,差點被發現。”丁柔柔也嚇得夠嗆。
“嗯。小柔,趁著鍾曼還沒離開,我得趕緊去報警。”
我怕我折返回吊唁大廳,堅持祭拜奶奶,鍾曼又會生出什麼詭計,一旦錄音被毀,再想找到證據就不容易了,奶奶會死不瞑目的。
“我陪你去,我給你當證人。”丁柔柔自告奮勇地說道。
“柔柔……”我沒想到,丁柔柔會願意為我當證人。
“別婆婆媽媽的了,我了解丁浩然,他就是個陰險小人,嫁給他你也不會幸福,不能做我嫂子,正好做我姐,晴姐!”
丁柔柔笑著眨了眨烏亮的大眼睛,好像一盞沙漠裏的明燈,給了我一絲溫暖和希望。
“嗯。”我重重地點頭,心裏記下了她的這份情意。
丁柔柔開著車,帶著我,一路開到了警察局。
進了警察局,我衝向坐在窗口裏的警察,大聲喊道:“警察同誌,我要報警。”
一個小警察看看我,“報警?什麼事?”
“我舉報有人殺死了我的奶奶,嫁禍給我。她還雇傭社會上的人,散布謠言,詆毀我的名譽……”
正說著,有人推門進來。
“劉隊長”,小警察見了,馬上站起身,“這名女士報警,說有人謀害了她奶奶。”
我回過頭看,愣在了原地。
進來一個年紀略大、身穿警服的男人,而他的旁邊,竟是鍾曼。
她一臉壞笑地看看我,然後轉向旁邊的警察,“劉隊長,她就是殺人凶手。”
劉隊長冷聲說:“馬上給我扣起來。”
小警察一愣,“可是……”
“可是什麼,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是!”
小警察迅速地拿出手銬,扣到了我的手上。
“你們憑什麼抓我?殺人凶手是她,放開我。”我驚慌失措地大喊。
丁柔柔護在我的身前,質問道:“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有證據嗎?”
“鍾董事長是鍾曼的親奶奶,她有什麼動機去殺人?真是惡人先告狀。”劉隊長一臉鄙夷地瞪著我們,“鍾曼是證人,現在我以謀殺的罪名逮捕你,小王,帶走,關進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