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軒拍了拍手,兩個保鏢從門外突然閃身進來,押著一個人。
來人頭上帶著一頂鴨舌帽,兩鬢露出來的頭發中,有不少都是白發,眼睛上則配著一個差不多能遮住半張臉的太陽鏡,身形雖不臃腫,但後背卻略微有些佝僂。
雖然看不到他的長相,但是單從這個裝扮看,估摸是一個中年男子。
打量完他,我好奇地瞥了一眼張銀。
隻見張銀的神色完全是吃驚的,下顎的肌肉都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我心下一凜。
難道,這真的是慕睿軒他們苦苦尋找的那個貨車司機?
慕睿軒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錄音筆,輕輕按下,房間裏傳來了證人的聲音。
他原原本本地將二十年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最後,慕睿軒眯了眯眼睛,冷聲質問道:“張銀,如果錄音筆裏的事情你記不住,那麵前的這個人,你不陌生吧?”
說著,他將手,指向了帶鴨舌帽的男人。
傻了一般的張銀,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猶自不敢相信地盯著男人半天,搖著頭,喃喃地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是已經登上十點鍾的船去外海嗎?”
慕睿軒打了個響指,提醒警察道:“聽到了嗎?張女士安排犯罪嫌疑人偷渡,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已經構成了犯罪?”
張銀聽見慕睿軒的話,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己說走嘴了,連忙眼睛一立,腰一叉,“誰敢?”
空氣中,一下子彌漫起了硝煙的味道。
兩個小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汗直流,卻也沒了主意。
華悅在一旁猶豫了一下,小心地問:“媽,這人是誰啊?帶著墨鏡,根本看不清長相啊。”
張銀被這句話提醒了,驟然變了臉色,蹭蹭幾步走過去,就要去摘男子的眼鏡。
慕睿軒一閃身,擋在她麵前,“有什麼話,你還是跟著警察去公安局說吧,從現在起,你就不可以再接觸嫌犯了,因為他已經是汙點證人了,他將你致使他謀殺我母親的事情,都已經交待清楚了。”
張銀狠狠地去推慕睿軒,嘴裏也叫囂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們是誆我的,你讓他把眼鏡摘下來,讓大家看看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遮著臉,見不得人嗎?”
慕睿軒的身體紋絲不動,冷笑一聲,“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當然不好意思見人,不像你,可以裝腔作勢地逍遙這麼多年。”
慕睿軒的聲音很大,感覺像是故意要說給大家聽一樣。
堵在門口的群眾們,終於開始竊竊私語了。
“原來這個女富豪是殺人犯啊?”
“真看不出來啊,平時還見她做公益活動呢,真是不能以貌取人。”
“是啊,真是人心險惡啊,看她把女兒教育成這樣,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聽到自己被眾人嘲諷,甚至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張銀終於害怕了,她也不去管麵前的人是誰了,拉著華悅就要往外衝。
李牧在後麵大喊了一聲,“快,警察,她要跑,快抓住她。”
兩個小警察終於反應過來,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先把人留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