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說這麼辦就這麼辦,”太子鬆開她的手,無視掉她萬般哀怨的眼神,施施然地站起身,“你先收拾行李吧,回頭到書房裏來找我。”
見他要離開,小樂子心裏一著急,顧不上別的,當即張開雙臂撲倒在地,死死抱住他的膝蓋,哭得聲淚俱下:“殿下啊,求您大發慈悲,放過奴才一馬吧!那些書是朋友們留給奴才唯一的紀念,奴才每天都要抱著它們才能入睡,它們就是奴才的命根子啊!您看在奴才這些日子盡心伺候您的份上,您就把書都還給奴才吧,奴才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話,太子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什麼樣的朋友,會送你這樣的書?”
他將小樂子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隻見她哭得麵色泛紅,眼角帶淚,黑黑的眼珠子被水霧蒙著,小嘴泛著柔亮的水光……
長成這樣子,的確很能勾起男人在某些方麵的欲望。
太子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一句:真是個禍害!
小樂子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隻是被他問住了,一時間真想不出來會有什麼朋友能送這種書,思來想去,她隻能接著忽悠:“不瞞您說,奴才的朋友其實是個斷袖,他隻喜歡男人,愛在私下裏看這種書。他為了不被父母發現,就把這些書都藏在奴才這裏,讓奴才代為保管。”
“斷袖……”太子慢慢琢磨著這兩個字,墨黑的眼眸裏有暗光在浮動,“你發現他是個斷袖,卻不覺得他惡心?不會討厭他嗎?”
“不會啊,這種事情是與生俱來的,又不是他的錯,奴才為什麼要因此而討厭?再說了,他喜歡男人,又不關奴才的事,奴才沒必要瞎操心。”
“那要是他對你有了想法呢?”
小樂子微微一愣,隨即搖頭:“不可能,他是斷袖,絕對不可能喜歡奴才!”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奴才……奴才長得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這就像有些人天生就不愛吃魚一樣,在他眼裏,奴才就是那盤魚。”
太子沉吟片刻,神情變得很複雜:“我覺得魚挺好吃的,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吃魚?”
“因為他們覺得魚很腥,而且還有很刺,吃起來很麻煩。”
“哦,”太子頓了頓,聲音很輕,“反正我是挺喜歡吃魚的……”
“嗯?您說什麼?”小樂子豎起耳朵,希望他能說大聲點兒,剛才都沒聽清楚。
太子幹咳兩聲:“我說,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把你交給內侍省處置。私自將淫穢之物帶入宮中,這可是重罪,是要吃板子的。”
小樂子:“……”
小樂子吸了吸鼻子,含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瞅著他,見他連看都不看自己,知道他不會心軟,隻得不甘不願地鬆開手。
眼看著他消失在大門口的背影,小樂子隻覺得欲哭無淚,那可是她花了十幾天的功夫,才畫出來的成果啊!
尼瑪就等著靠它們發家致富奔小康,那個臭小子腫麼能如此狠心,不花一文錢就搶占了她的勞動成果,還有木有人性啊魂淡!
小樂子撲到在床上,揪住被子使勁蹂躪,隻要一想到那麼多錢沒了,就覺得心裏在滴血。
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書房裏麵,太子坐在書案前,大手一揮,屏退所有奴仆。他從袖子裏抽出那幾本畫冊,放到書案上,慢慢地翻開第一頁……
那些緊密糾纏的肢體,那些欲說還休的眼神,那些香煙曖昧的氣息,從畫麵上散發出來,將他牢牢地裹住。
他慢悠悠地看著,卻沒有任何躁動的生理反應,說來也是,就算畫得再好,那也是兩個大男人,他怎麼可能會有反應。
不過話說來,他站在客觀角度,覺得這本畫冊的畫工很好。作者把人物的神態和韻味都把握得非常到位,隻是後來他越看越覺得畫上的兩個男人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到底是誰呢?
太子想了很久,都沒有想起來,目光從畫麵上飄過,忽然萌生出一個很奇特的想法。
倘若小樂子也跟這畫上的男人一樣,斜躺在羅漢床上,青絲順著肩膀落在床上,與他的手指相互糾纏……
想象著如此美好的場景,太子忍不住眯起雙眸,伸出舌尖,舔了舔略微幹燥的嘴唇。
身體似乎有些熱。
他將衣領扯開了些,目光在畫麵上流連,腦海中肆意幻想著小樂子慢慢褪下束縛的場景……
太子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他忍不住一邊幻想著那畫麵,一邊抿緊嘴角,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似痛苦又似愉悅的神情,下巴高高地抬起,脖頸彎成一道完美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