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同事來看過夏之啟和周一桐,隨意寒暄一下大都走了,每次陳曼有時間多的話的,倒是會經常和周一桐說說話,陳曼說,周一桐隻是聽,雖然人在醫院,但是周一桐還是了解的到大家的生活動態。
那天,陳曼抱著紙箱走到周一桐的病房裏來,她將紙箱放在桌上,卻沒有看到周一桐,她知道,周一桐又去看夏之啟了,夏之啟已經脫離了重症室,隻是依舊沒有醒來,周一桐拿著毛巾替夏之啟擦著手指,擦著臉,這些都有專門的看護會做,可是,她還是想替夏之啟做些什麼。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流,她的聲音很輕,開口帶著哭音,她說,“我讓陳曼替我辦了離職手續。”
她說,“之啟,我不能再陪你多久了,院方通知我明天就要出院,因為病房告急,我已經好了,所以我不能再死皮賴臉的在這裏賴著。”
她說,“之啟,你快好起來,都是我的錯,所有的都應該由我一個人承擔,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
她說,“之啟,我愛你,我很愛你,很抱歉,以前一直騙了你……我真的很……愛你……”
站在病房外的陳曼看著病房內伏在夏之啟病床邊哭泣的周一桐,還是縮回了要推門進去的手,她本來還想要勸周一桐留在律所的,但是,似乎是她太不成熟了。
精神病院,坐在樹下休息的椅子上正抱著娃娃的魏安,瘦弱的身子穿著一身白色的病服,她的臉上是周一桐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快樂的神情,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外界和她毫無瓜葛,魏安輕輕的拍著手裏的娃娃,她的嘴裏還哼著安眠曲,她在安撫手裏的娃娃睡覺,夏之啟曾經說過,她不帶感情辦案子一直做的很好,這次,她卻沒有做到,她還是選擇在離開之前來看一眼魏安,蘇澈和她說的話,她沒有回答,但是都聽到了,李晟赫的做法終於壓垮了魏安的最後一根神經,原本就是重度抑鬱症患者,在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後,最終還是瘋了,周一桐最終還是沒有和魏安說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就算過去了又怎麼樣呢,魏安已經認不出她了,更何況,魏安這樣子也許也是她的解脫吧。
魏安不唱安眠曲了,隻是愣愣的看著周一桐離去的背影,一旁的護士柔聲的說道,“你看什麼呢,寶貝還在哭哦。”
“那人,我好像認識。”隨即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抱著小寶寶,慌忙的拍了拍手裏的寶寶,儼然一副正在安撫孩子的媽媽模樣。
四年後。
周一桐正在房間裏收拾行李,周爸爸踱著步子走到周一桐的房門口,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周一桐開口問道,“你這次去多久?”
“我就去看個人,大概三天吧。”
周媽媽抱著孩子走了過來,“又要出門啊,你這三天兩頭的跑出去,你那律所我看遲早關門。”
周一桐伸手捏了一把嘟嘟的肥嘟嘟的臉蛋,笑道,“媽,你瞎說什麼呢,我就算沒在,那律所可不還有別人嗎?”
周媽媽歎了口氣,開口說道,“嘟嘟等會要說想媽媽了。”
周一桐笑道,“嘟嘟,媽媽過幾天就回來,你跟著外公外婆要聽話啊。”
周爸爸拿起桌上的手機,開口說道,“手機,你看看你,等忘記了又要回來。”
“對,差點就忘記了。”周一桐拿起手機放到包裏,等在外麵的陶安然早就在按著喇叭催促到,“周一桐,你倒是快點啊。”
“來了來了,媽媽抱抱。”周一桐一邊回複陶安然,一邊伸手抱了一會嘟嘟。
周一桐上車後,發現朱啟成沒有來,開口問道,“哎,你家那位怎麼沒來?”
“他啊,我沒讓他來,等會我就送你到機場。”
陶安然開著車說道。
“行啊,沒問題,說吧,你想吃什麼,等我帶回來。”周一桐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舒服點。
“我之前到那玩,還真沒吃到什麼好吃的,你還是別帶了。”陶安然一臉嫌棄的拒絕到周一桐。
“不帶好啊,我還可以省點奶粉錢給嘟嘟。”周一桐樂嗬嗬的回答到。
“呸,周一桐,你看看你,生了孩子後變的可真摳,就那點錢,還不能給嘟嘟買奶粉吧。”
“積少成多嘛。”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到了車站,臨下車的時候,陶安然開口說道,“回來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
“行,你回去吧。”
“走走走,馬上走。”陶安然笑嘻嘻的說道,四年前,周一桐忽然回到家鄉,辦了個律所,雖然業務不算多,但是也算進入正軌,這些年,也算是慢慢的出了點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