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末笙來說,苷村是一個虎穴,而唯一能給予她一丁點安全的,就隻有劉平生了。
她怕,如果不依靠劉平生,他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聽著末笙嘶啞的聲音,伴著風顫抖,身體就像一個大冰塊,周邊都冒著寒氣,劉平生心中難免有些煩悶。
末笙渾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估計是幾天沒洗澡,以至於隔著很遠都能聞到那股子刺鼻的氣味。全身的重量依托在劉平生身上,
老子渾身的傷還沒好呢,你這丫頭太不會心疼人了,要真與你過上幾天,老子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對末笙的厭煩程度更甚。
“奶奶,你吃點吧!”
在抬頭時,一張蒼白如白紙的臉色映入劉平生的眼睛,紅潤的嘴唇也被換上了最平淡的白色。
他連忙把碗遞到末笙麵前,扶著她坐下。
這一天,很不平常。
夏日的空氣裏仿佛埋藏著火藥,太陽一照,立馬燃燒,炸裂著人們的皮膚。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厥,又是如何躺在床上。
劉平生哄著她吃飯的模樣還曆曆在目,末笙突然感覺劉平生不似傻子,更像個沒有人性的暖手寶。
“還是這裏……”
手上打著吊瓶,瓶內的液體已經流了大半,整個房間隻有末笙一人,這讓她重重地放下了心中的防備。
安靜下來,末笙的心裏越覺得委屈。
真的不明白,為何剛麵臨大學的她,為何會被拐賣,她不應該做一個憧憬生活的大學生嗎?哪來的黴運,竟讓她碰上了人販子。
太陽灼燒著大地,卻始終沒能改變竹子天生的冰冷,正如末笙一般,即使處境再淒涼,她也不能自甘墮落。
大腦像掉入冰窖一般冰冷,牽連著整個神經,即使身上再火熱,也抵不過萬縱橫冰。
她很想哭,很想家,很想離開。
“媳婦,你醒了?”
劉平生推開門,真好瞅見末笙眨動眼暮,身上大部分的繃帶已經去除,穿戴整齊,這麼一看,似乎精神了不少。
臉上的繃帶是最厚的,卻依舊能看出他的欣喜,背著光,末笙竟感覺他擁有模特般完美的身材,即使穿著醜陋的衣服,也絲毫不影響氣質。
她強迫自己抹去心中的緊張,惶恐地做起身,依舊警惕,“你,叫我什麼?”
透過劉平生,末笙的眼睛移到他身後的竹門上。
厚重的大鎖正安靜地掛在門把上,屋外的空氣始終誘導末笙離開,心中頓時無法安穩,急忙下床,針管還卡在末笙的手臂裏,她也全然不顧,心中的念頭一但產生,就沒辦法隕滅。
“媳婦,你怎麼了,想上廁所嗎?”
直到許久後,末笙想起自己衝動一時的舉動,心中也難免後怕。
生活中有不少被拐的案例,新聞上也經常出現,但末笙決不會把自己想成這其中的一員。曾經聽說被拐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離開,但每次的逃離失敗終會接受最殘忍的毒打,她總能從平靜的內心中找到一絲焦灼,諷刺他們的種種惡劣行為。
末笙很慶幸,她被賣到了劉家。
眼前的一幕致使末笙的瞳孔急劇收縮,她甚至無法支撐顫抖的雙腿,急忙扶上一旁的竹木,雙手不自覺地發緊,攥得竹木發出刺耳的響聲。
幾位身體強悍的老爺們正沉浸在扯弄女孩的衣服的快感中,單薄的碎屑隨著空氣擺落,粘在地上,久久沒有動靜,偌大的院子裏充滿了女孩祈求的聲音,絕望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