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生一個閃身,直接進了廚房,留下劉玉林跟劉村長兩人一齊大眼瞪小眼。
“哦,對了,還有件事,估計你也想好了,那些個大城市,你是回不去了,老老實實待在這裏,有吃有喝,不用受苦受累,多好,以後啊,你和平生生個孩子,到老了也有個伴兒了,”他突然低下頭,歎息道,“苷村以前是個多麼落後的地方,你可能沒法相信,但看我們現在,你也會止不住鄙夷吧,這裏雖然不先進,卻保持著最幹淨的泉水,最美麗的自然風景,不過,這都是以前了,那群人販子沒來前,確實是這樣。”
末笙望他,目光流動,眼中仿佛閃著淚珠,“徐良那幾個,是後輩,人販子進我們村,是擱二十多年前就有了,那時啊,我也才二十出頭,我爹娘圖新鮮,也給我買了個,哦,就是平生現在的母親。”
“那時是真小,不懂事,也覺得新鮮,便領家裏來了,剛開始,她想跑,一天能跑七八次,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跑一次,我就打她一次,慢慢的,她也不跑了,後來有了平生,她才算安靜下來。決定在這裏生活。可那時農村實在是窮,再加上她抑鬱寡歡,導致早產,平生便隻能有五六歲小孩的智商。”
“那短時間,我們全家都挺難過的,有一次,她還差點把平生掐死。”
說到這時,劉玉林壓抑的眼淚還是流出來了,他擺擺手,衝末笙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後來啊,我的父母也因此去世,家裏頓時跟雞窩一樣亂,我大哥操持著家務,整天忙的要死要活,還得照顧我們三個,家裏的重擔落到他身上,他也才三十多歲,整日裏累的像條狗,有一年的冬天,他掉到了山上的那條河裏,差點沒了命,隔壁的把他弄上來,已經奄奄一息了……”
“孩子,擱這待下吧,跟平生一起好好過日子,這村裏的人販子都進進出出二十多年了,一直沒被捉到,估計人家也和上麵的哪位有聯係呢,你真是逃不掉的。”
末笙沉默,劉玉林的規勸她會聽,但會不會執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試問哪個大學生原意待在這麼個破地方,就為了跟個傻子結婚生子,一輩子暗無天日,等著死啊?
“行了,你慢慢琢磨吧,菜地裏還有活,我先回去了。”
他拍拍褲子,站起身,直接走了,甚至沒去看劉平生一眼。
要我作囚牢之徒,我自己!第一個不答應。
實話說,劉玉林的活對末笙來說就是廢話,跟沒說一樣。
不過,末笙對李玫環倒是挺同情的,多好的一個大姑娘,就讓劉家糟蹋了,還生產劉平生這個禍國殃民的“怪物”,擱誰身上誰不難受啊!
“咕嚕嚕”,末笙有些不耐煩地捂著肚子,扯著嗓子喊,“劉平生,你在廚房裏作什麼呢這麼半天了,還不出來。”
“媳婦,飯涼了,我在熱熱,怎麼了?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