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狀元是什麼,哎呀不管了,我們走吧?”
末笙望他:我可以不去嗎?
雖然話說著嚇人,但末笙也知道世界上的巧合時間不多,也知道這是在白天,劉平生的一席話隻不過是太激動了而已,自然不必當真。
可等上了山,末笙才發現,害怕不害怕的,根本不是事。
這裏風景秀美,與夢境也不差絲毫,墨綠的叢陰,高大的百年老樹,還有一些末笙隻能從電視上看到的植物,確實挺引人入勝。
但是,一段窄小的路程還可以怎麼說,要是更長的,比如末笙現在的這個沒有盡頭的,便是另一番風味了。
邁著兩條年邁的老寒腿,末笙如登珠穆朗瑪峰一般困難,奈何這坡角挺大,坡長也不短。末笙踏著雙運動球鞋,硬是耗出了一腳臭汗,這感覺,跟軍訓沒啥區別。
反觀劉平生,像是正常走路般容易,手裏挎著籃子,腳上穿著破布鞋,每一個腳印都顯得鏗鏘有力。
“劉平生,你不累嗎?”
末笙再次跟上劉平生,也不知這是第幾次掉隊了。
劉平生回頭衝她一笑,“媳婦,累嗎?”
“嗯嗯嗯!”
望著末笙點頭像搗蒜一般,沒休沒止,劉平生隻覺得心裏一片暢快,那個得意啊。
“那行,我先走,你慢慢跟著,末笙。”
說實話,末笙以為劉平生起碼會說“好,我背你吧!”或者會停下來休息片刻,沒想到劉平生的一句話竟是這麼絕情,什麼叫“我先走”?
末笙不放他,“劉平生,你就不能背著我?”
“媳婦太重,背不動。”
劉平生最大的特點就是,愛說實話。
“嗚呼哈哈,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遇見你這麼對待女生的,真是,實誠人啊!”
末笙無奈,隻得攆著劉平生的尾巴跟著。
“嗯,爹也這麼誇我!”
傻孩子,這不叫誇,這叫損啊!
還不容易到了地方,末笙累的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倒是劉家兩口子,看見他倆上來,自得連忙放下手裏的農具,直奔著末笙來了。
邊跑邊向跑遍種地的農家人喊:“看到沒,那就是我兒媳婦,來看我們來了。”
那語氣,得意地都能飄到天上去。
因著末笙與李玫環有著同意的遭遇,她對末笙倒是客客氣氣的。“姑娘,挺累的吧,你瞅瞅,還讓你們帶飯來,我們早上帶了飯,這倒成了多此一舉了。”
“累。”
末笙感覺,自己快歸天了。說一個子,末笙能喘七八下。
初高中軍訓那幾天加一塊,都沒有這麼累。
“來,快喝些睡吧,別再傷著身子。”
劉村長從一旁走來,拿著水壺,直直地往末笙嘴裏灌。
引得李玫環直瞪他,“那麼粗魯幹什麼,你起開,我來。”
“爹,有那麼累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劉平生不甘心,他站這都半天了,倆大人愣是連一個目光也沒賞賜,這讓向來驕傲的他有些挫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