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笙嘴角的血腥傳入他的嘴中，他有些驚訝，惶恐地握住她的後背，向自己擁去。
這種觸感，令末笙脊背一寒。
她瞪大了雙眼，劉平生撒了歡的舌頭靈活地像一隻乖巧的毒舌，捕食她的唇瓣，在那小巧的貝齒上，來回轉悠，一不小心，被它長驅直入，兩方的唾液順著嘴角流出，帶有血跡，掛在末笙嘴角。
“媳婦，很甜，平生喜歡，但現在該媳婦問了！”
劉平生撒開後，滿臉的興趣未盡，他依舊抱著末笙，不肯撒手。
劉平生撒開她的唇，就為了讓她問話？
末笙怎麼感覺下一秒他很有可能再次吻上來呢？
不自覺地將頭向後移了移，末笙心中亂的厲害，她根本不知道問些什麼，在原地僵持半天也沒個話語。
劉平生似是累了，將下巴頂在末笙頭頂，慵懶的聲音自上而下，傳入末笙的耳朵。
“媳婦，別動，你不想問，我自己坦白！”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渾身的血液正在沸騰，前撲後擁地向著傷口處，掙紮著跳出來。
他微微閉上眼睛，緩緩開口：“媳婦，我從小呢，是個被人遺忘的孩子，周圍危機四伏，許多人都對我虎視眈眈，恨不得把我五馬分屍，碎成千段，兒時的我過得很苦，苦到連流淚都是甜的，所以，我被安置在一個無人問津的野林子裏自生自滅，隻能靠自己的一雙手，一雙腿和一顆比常人都大的心，闖蕩著。我靠殺桀為生，因為隻有那樣，我才能活下來。”
“很多人不滿意我的存在，但也因為實在找不到我，所以也拿我沒辦法。我五歲被扔到山林，遇到一群山中道人，他們教了我一些奇異道術，我就是靠這些，勉強在野獸口中奪食的。野狼我見過不少，天然的老虎我也殺了不少，所以，昨日的山上，我才能救下你。等到九歲的時候，我才得以昭見天下人，我家的戶口簿上，才有了我的名字，我才正式算是一個人。那之後，又有人對我不滿意，他們怪我野性太重，怨我太機智，有心機，不該是一個九歲孩童該有的模樣，所以，自那時開始，我習慣了掩蓋。”
在睜開眼時，劉平生眼中被灌滿了狠戾，這不是平時的他，更像是他本該擁有的模樣。
與剛剛溫柔的他，差了好大一截。他低下頭，將目光探在末笙的臉上，嘴角掛著諷刺。
絮兒，他的眼眶又是一紅。
他眼中劃過一片星海，末笙知道，那叫憂傷。
“媳婦，傷不疼，可是看著血流出來的時候，別人叫我痛，我就得痛。”
他忽而有變得溫柔起來，低下頭，將末笙嘴角的汙漬含在嘴裏。
滾動的喉結就在末笙眼前，她靜靜聽完這些話，也不鬧騰了，就這麼認他胡作非為。
劉平生，真的很可憐。
若真是如他所說的話！
臉頰的地方有些濕潤，那是與劉平生眼睛交接地地方。
心裏像是被大孔針管抽去一半的血液般，麻麻地，就像劉平生說的，不知什麼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