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直到一抹驚呼傳入末笙的耳朵,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地上待了太長時間了,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紗傳入末笙體內,與劉平生身上的滾燙形成強烈對比。
她像是如夢初醒般,瞳孔猛然收縮,將目光從遠處落在劉平生身上,身上被壓的喘不開氣,她壓根就沒那個力氣把劉平生扶起來。
眼瞅著李玫環怨恨的臉色一步步靠近,末笙竟有種闖禍了的感覺。
她感覺身上一輕,氧氣在次成功進入他的嘴裏,這才趕忙起身,想去查看劉平生的傷勢。
末笙可是一直記得醫生說的話,發燒了就難治了。
劉平生的身子實在滾燙,像是剛剛從火山裏碰發的岩漿一般,燒灼著末笙,那種觸感,至今還在末笙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餘溫。
雖然不清楚為何不把劉平生送去大醫院,但憑著猜測末笙也能從其中明白些什麼。
李玫環拿瘦弱的身子擋去末笙探過來的目光,將那人兒嚴嚴實實地遮蓋住。
她用她粗糙且厚重的手臂,將劉平生一點點移到床上,期間,不曾給予末笙一個目光。
匆忙的腳步正好將她的缺點暴露無疑,就是劉平生。
末笙淡淡地目光打量在李玫環身上,她不敢上前幫忙。
剛剛劉家二老在屋外說的話她聽的雲裏霧裏,但末笙憑借自己較為靈敏的感覺還是能猜出來一些的。
比如,地上的死人與李玫環的關係,必定有著較為直接的利害,要不然,杜無玨怎麼會把人送到劉家院子裏,而不是送去死人親屬家呢?那具幹屍身上,還有著完整的衣服,從衣著看,應該是個又瘦又高,擁有火柴棒般身材的中老年人。末笙都能看出來的人物,杜無玨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劉玉林的那些話,尤其是神態,更可疑。
麵對李玫環,她心中的抵製越來越深,實在不明白為何一個人的前後變化有這麼大,這麼迅速。
末笙根本想不出,自己那些地方做錯了,李玫環究竟為何將她趕走。就因為,去宋家辦婚宴導致劉平生受傷,那婚宴還是李玫環親口答應的,就依著她與宋費眉飛色舞那模樣,她能不知道這條路的驚險?
那錘應該烙在末笙身上,末笙知道。但是,為什麼偏要給她一刀呢?因為她出了風頭,還是說與徐良的謠言激怒了李玫環?末笙百思不得其解,忽然瞧見剛剛進來的劉玉林,她突然萌生出一股奇怪的洗想法:難道是,她喜歡殺人。
剛暖和的背部因著這句話再次回歸零度,末笙僵硬地後退幾步,餘光瞥見挺院裏還停留的屍體,頓時,密密麻麻的汗珠像雨水般再次浸濕末笙蒼白的臉頰,她看著二人單薄的背影,腿腳軟到站不住。
若真是如她想的那般,那這狼窩,簡直比虎穴還可怕。
待在這裏,還不如身處地獄。
真不知道,劉平生是怎麼騙過苷村一村子人和劉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