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笙一驚,才明白這個背影看著熟悉的原因,她壓製心裏的疑惑,試探一句:“劉平生?”
“末笙,是我,過來。”劉平生懶羊羊道。
末笙不到動。
末笙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竟讓她覺得心裏怪怪地,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似的。
“你喝酒了?”
劉平生背著她:“呼……喝了!”
她答不上話,也不知道具體該說些什麼。
“來一口?”劉平生微微側頭,讓微弱的星光巧妙地打在他身上,硬朗的下巴折射出一副奇妙的畫像。“算了,你也不過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酒這種壞東西還是不要沾地好。”
劉平生,終於肯暴露自己本性了。
末笙不想與他爭辯,待他將瓶內的液體一飲而盡,才冷淡道:“你呆著別動,我去叫你父親。”
“叫他幹嘛?”劉平生微微憋眉,“你又不是……算了。”
“……”知道他是故意不說,末笙也沒打算自討沒趣,麵對劉平生,她隻能沉默,不作答是應對的唯一辦法。
“過來陪我坐會兒。”
劉平生還是劉平生該有的容貌,可是滿臉的惆悵與凝重是末笙從未見過的,她心裏起疑,卻礙著麵子,不肯問出口。
朦朧的月色照亮了許多人與事,這裏的景色雖好,但入了夜,也不免淒涼,末笙打著寒顫,不肯向前。
“姑娘嘞,酒是個好東西,”單薄的背影略顯病態,修長的雙腿擺在石頭之間,倒不失為一副極美的畫卷,“但是有句話叫借酒消愁愁更愁,你心裏憋屈,誰心裏不憋屈,人心無常,天公自有他的道理,看開些,也就過去了,不必耿耿於懷,糾結擱心裏,早晚得出事。”
他嘴角掛上邪笑,望向末笙的眼神透著同情。
末笙不明所以,劉平生說的話,讓她一頭霧水,像是一頭紮進大海裏,找不到路也就算了,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紮海裏的原因。
其實,在劉平生心裏,末笙就是個不幹淨的人,就像李玫環說的“髒了的東西不能要了”,他確實不想要末笙了。
劉平生愁,是為自己愁,他急切回到軍隊,奈何一點辦法沒有,在這裏裝傻度日,對他個智商正常還稍微有些突出的軍事人才,實屬委屈了。
怕自己一直困在苷村,怕自己那天被苷村這群人玩死了都不知道。
苷村啊,就是個密不透風的匣子,像是地獄,有來無回。
除非他劉平生能變成隻蒼蠅飛出去,要不然,單憑他一人,還真難走出去。
苷村的肮髒,兩人都隻見了冰山一角而已。
“劉平生,瞧著。”末笙忽然上前幾步,搶過他手裏剛打開的啤酒,直接灌入腹內。
她喝酒的動作一氣嗬成,一瓶下肚,並無不適與膽怯,微亂的發絲迎風漂浮,帶著一絲野性的美。
一席紅色長衣長褲,模式倒像極了白領的製服,透著禁穀欠與張狂。
劉平生微密眼睛,被如此的末笙徹底迷住,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