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不去看她,同樣留下來的,還有台上的一眾人及孟嘉晟,宋費。
風聲不知從哪個縫隙竄來,發出“呼呼”聲,這天色灰暗地厲害,不過是中午,竟已有傍晚的模樣了,烏雲遍布,仿佛有一陣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周圍人坐著的坐著,站著的站著,大氣不敢出,等著杜老開口——他們都是被臨時留下的。
那位慢條斯理地喝茶,再未見顏色探及末笙。
坐的久了,周圍人臉上神態各異,思想甚是不同,李傳承也慢慢放下心來,仔細觀摩了杜老的臉色,心中有了底,眼底竟是輕佻,他將目光探向孟嘉晟,眸色深沉,不著痕跡地瞪了宋費一眼,便看向末笙:“我說這位…姑娘!你也是杜老爺子的徒弟,苷村有頭有臉的人物,是個女子,女子就當注重自己的清白,再怎麼說也不該大庭廣眾下與一男子親密,你厚臉厚皮,可有想過你的師傅,他的臉麵往哪擱,今天要是沒人說說你,今後走了歪路,可就沒人能說你了。”
這話音剛落,李傳承又後怕的撇撇杜老,見他還是無動於衷,心裏這下放寬了許多,說話也不顧及了。
都知道杜老是個護犢子的,他看上的,定會好好護著,本就以為末笙是杜老拿來壓製劉家,如今這話一出,還真是應證了。
他語色急促許多,意思也不像剛才那般平緩:“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你搞這些事情,可別當著我們麵,不要臉的臭.婊.子,髒了我們的眼,真是惡心。你前夫還在這呢,還連搞,不知道羞恥。”
末笙連連受著,心裏不斷冷笑,自是明白李傳承為什麼說她。
他在杜無玨那兒受得氣,可是全發在自己身上了。
奈何自己做事確實欠妥,她無力反駁,不搭話,也未有下一番動作,隻是靜靜地彎了眉眼,淡笑著。
這話說的,在座各位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杜老怎麼疼末笙他們是不清楚,但聽傳聞,老爺子對這位也確實上心,衣服每天差遣人送回去,就連辦宴得錢也全給了這位。
杜無玨轉瞬就黑了臉色,如刀劍般鋒利的眼睛直直插入李傳承心窩窩,讓他再一次毛骨悚然。奈何杜老在這,他沒動,杜無玨沒辦法動,要不然,他早就將這人千刀萬剮了。
“登,登!”
場麵一時安靜,隻能聽見杜老敲擊木桌的聲音。
李傳承發了火,心裏自然暢快,心高氣傲的他還在沾沾自喜,想著杜老不喜愛這個徒弟,正巧給他撒氣,卻未看到一眾人對他憐憫的眼神。
當初末笙在劉家撒潑,杜老還特意去助威,這足以見得末笙再苷村的地位如何了吧。
“李傳承!”杜老慵懶著嗓音,語氣冷颼颼的。“她是我徒弟,不是你徒弟。”
杜老掙開眼,一雙眸子滿是冷意,他抬高了頭顱,看著略微震驚的李傳承,眼底盡是冰寒,嘴角掛著諷刺,他的氣場,令周圍氣壓都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