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下雨那天,我看到你了,那裏,發生了什麼?”
孩子也眺望著,兩人瞬間安靜了。
他當時確實看到末笙上了山,但是當天他忙於安頓夏洛絮,又有劉家二老在家,根本沒時間出去,等到雨停了,末笙也下來了,隻是全身濕透,精神恍惚,劉平生多次從她身邊經過,她硬是沒看懂。
“我…沒發生什麼。”那天的事,又在腦子裏回放一遍,末笙永遠忘不了,被血液澆灌,螞蟻爬滿,還有囊括著一個白色幹屍的壯闊場景,要不是杜無玨冰冷的話依舊在自己耳邊環繞,末笙都怕這是一場夢!
但是,末笙不能說,杜無玨在那,她就不能說。
即使杜無玨已經不是他以往的樣子,末笙依舊想護著他。
說出了,很有可能牽連杜無玨,甚至因為這件事失去生命,如果真如末笙想的話。
隻要兩人平安無事,那記憶再次回憶,會有歡樂溫馨包圍,頂多因為沒在一起而遺憾,而不是有人離世的悲傷與痛苦。
她臉色刷白,語氣無力,為了舒緩,她隻能連連躲避劉平生的疑惑,轉向另一個話題:“你也知道?那裏的人,究竟是誰,是她,殺得嗎?”
末笙不願說,劉平生也不願逼他,孩子搖搖頭,否決了什麼,“這人,已經死了好些年了,村裏人叫他張小先生,不是苷村人,好像是外來的教師,被杜老帶來的。他死後,村裏人都以為他離開了,並不知道他已離世,我去看過他的屍體,屍體保存的很好,模樣也清晰可見,山後麵學校的一麵牆上有他的一張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當年究竟經曆了什麼,也沒人肯多說與他有關的事情。”
“除了這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人實在可憐,也不知道是不是劉家的仇人,被放置在那許多年,隻為看著劉家,死了都不可入土為安。
“嗯。”
這話說的自己頭頭霧水,什麼外人能進苷村,還能走出去?這幾乎,不可能吧?
杜無玨他們,也不找嗎?
所幸兩人心都大,既然搞不清,那還想什麼,早晚有一天會真相大白,且等著吧。
剛出門,末笙就被屋外熙熙攘攘的吵鬧聲驚到了。
她把打開的門合上,轉頭問劉平生:“最近,苷村又發生什麼事了?”
這才幾天,又不得安寧,怎麼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末笙隻盼著這次再不要把自己扯進來了。
屋外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每個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布滿陰沉,確切地理解——死氣沉沉。
劉平生也疑惑,他讓末笙放寬心,隻身一人去查看。
片刻後,孩子回來了,也不知道外麵的情緒會傳染還是怎的,劉平生臉上亦是陰沉。
“到底怎麼了?”
孩子好半晌才答:“……死人了。”
末笙不解,不就死個人嘛,用的著全村人都堵在這嘛。
“死人了?”
“嗯,苷村已經十多年沒辦喪失了,今天,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