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費這般那般不滿意嫌棄鬼故事講得跟兒童童話似的太美妙了,剛準備來一段驚天動地嚇死人不償命的故事好好挫一挫末笙銳氣,孟嘉晟卻先他一步開口了。
隻見他臉上溫潤行事得當地抬手一指,笑著岔開話題:“末小姐,那位可是趙家的管事兒?今天時間略微晚了些,再遲些下山,可就要在這裏住下了。”
末笙分明看到他與平生相視一笑,眼中皆熠熠生輝像是交流什麼意見般,這邊聲音剛落下,那邊立馬迎合著。
劉平生抱著她胳膊,癡傻與精明切換自如,眸中暗藏淡笑與隨意像是中秋天邊掛著的一輪皎月般清冷脫俗:“媳婦,我們走吧,萬一天黑了,樹林裏不幹淨的東西跑出來,你又要平生抱著走了!”
末笙就知道這丫的嘴裏沒好話,殊不知已經輕而易舉被轉移話題,她扭眉怒喝著:“什麼話說你嘴裏都不正經,我什麼時候讓你抱著走過!”這話畢也不知嬌羞還是說了謊話,末笙急急忙忙拉著夏洛絮先一步離開,劉平生隻得衝著二人道聲離去。
苷村沿海更近些,這裏空氣潮濕情況明顯不如苷村,樹木漲勢也因此沒有苷村樹木那樣厚壯,西去的晚霞留下斑點光芒,留以大地最後的明亮。
所幸,趕在夕陽落幕前四人回了趙家,趕上晚飯。
這日夜裏,末笙恍然大悟般望向夏洛絮:“我今兒個下午是不是被耍了?”
夏洛絮沒說話,隻是輕笑一聲無奈般搖著頭。
末笙就知道,她這心大的毛病就是她的死穴!
誰知一記起這事,末笙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心有餘悸卻礙於麵子一直未變現出不妥,隻是動作僵硬些語氣微顫些:“落絮,你確定你那天聽清楚了?那東西真的是個……”
夏洛絮連忙捂住她的嘴巴點點頭。
她頓了頓麵上帶著猶豫,最後小聲嘀咕著:“我,我想去看看……”
末笙心下一沉嘴上急忙不留餘地地拒絕:“開什麼玩笑那有什麼好看的,再說這都半夜了萬一真來個鬼把你吃了怎麼辦,就為了心裏那點困惑不至於把命丟了吧,明兒再去,明天天亮讓平生陪你去!”
末笙本想蒙頭睡下省的看到夏洛絮一臉委屈巴巴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心下不忍,沒想到夏洛絮這次挺堅決,直接扯開她被子拉她起身:“你不懷疑何姐懷裏的小孩子究竟是誰嗎?”
末笙立馬答她:“也許,也許是從人販子那裏買來的,你也清楚她身體一直不好,出了這檔子事兒趙金銘不想讓何姐傷心,買個孩子冒名頂替,
善意的謊言也是可以的!別想那麼多了。”
夏洛絮將自己一直以來存有的疑惑告訴末笙:“你細細想想,為什麼說起那孩子隨誰時,何姐一臉悵然落寞,而姐夫也會惱怒怨恨何姐想多了些。我瞧著,那孩子也是更像姐夫,卻沒有一丁點何姐的模樣呢。”
末笙被她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最後實在受不了夏洛絮軟磨硬泡居然一股腦答應她跟她一起去。
末笙在心裏狠狠唾罵自己:你這個沒腦子的,看不出她在煽情鼓動你嘛!
入夜的趙杏莊比苷村夜裏還要冷些,偶爾吹來陣陣滲著冰寒的晚風,輕輕敲醒末笙害怕的心靈。
她死死抱著夏洛絮,神經緊張不停東張西望,所幸埋得地方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你確定是這裏?”末笙聽出自己語間被黑夜放大的微顫,越發害怕後悔了。
她不知打哪掏出一把小鏟子,邊說邊鏟:“我記憶裏那地方周圍都是灌木,這裏很像,而且泥土顏色不同於別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裏。”
“你幹嘛?”末笙拉住她。
“查看一下,這裏麵究竟是什麼,若與趙管家說的一樣,那就真鬧鬼了。”
末笙最聽不得這話,心裏更不想疑惑怎麼就鬧鬼了,連忙讓她打住,同時心裏期待著:各位大哥大姐爺爺奶奶,無論您是哪路神仙還是冤魂孽魄,末笙今日就是陪家裏孩子查明冤情,多有叨擾,還望各位見諒,見諒啊!別放在心上!
她隻想讓夏洛絮快點挖出來看上一兩眼趕緊回家,這裏陰森森的太tmd詭異了,也虧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是個小鬼的豪邁脾性。
終於,夏洛絮挖出來了,她瞧著一陣驚訝後拉著末笙給她看:“你快看!真的有!”
“有就行了,咱們回去吧這天怪冷的。”
“這確實是嬰兒該有的大小,隻是外麵這層黑乎乎的東西包裹著,是與不是還得打開來看一看。”
這丫的太大膽居然敢拿手摸去,幸好末笙反應快製止了,她隻瞧了那黑疙瘩一眼連忙把土給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