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笙怎麼也沒想到孟嘉晟嘴裏會說出這麼一句欠揍的話,本以為按著宋費的脾氣他一定怒罵著狠狠諷刺孟嘉晟,但他孟哥就是他孟哥,永遠是宋費供在手心裏的救命恩人,他那反應差點氣瘋末笙。
宋費不但生氣,反而讚同著點了點頭,邊點頭邊殷切地爛笑著討好般給他孟哥斟滿茶,看地末笙眼角直抽抽。
實在受不了宋費這幅討好樣兒,末笙剛回頭眼神恰巧與劉平生撞上,對方也討好地看著她,看地她直起雞皮疙瘩。
“劉平生你吃錯藥了,學什麼不好偏學癩子笑!”
劉平生笑容僵在臉上,像是被凍結了般一臉寒冰。
他就知道,學宋費準沒好處!
宋費當然知道這癩子是誰,剛想怒罵末笙不知好歹,卻被劉平生搶先一步開口:“媳婦,你還記得昨天晚上趙金銘說過什麼嗎?”
末笙被問住了,她昨晚上隻顧著害怕了,哪還會去記住趙金銘說了什麼,偏偏這傻子一臉真誠,一旁還有宋費虎視眈眈,末笙憋紅了臉都沒想起來趙金銘說過什麼,隻得故作硬氣道:“當時…當時你離他最近,你會不清楚他說了什麼?”
“…媳婦,你其實可以好好說話的。”這般強行遮蓋,欲蓋擬彰的痕跡太明顯了吧。
“……”
劉平生作一副嚴謹狀,認真地對孟嘉晟說:“孟管家可還記得,趙金銘說了一句‘你居然又一次活過來了’,你不覺得這句話與萬櫝兒母親說的大相徑庭了嗎?”
孟嘉晟略一思考:“確實。”頓了頓,他又道,“難道趙金銘昨日那話是故意引我們出來的?”
“不可能,”平生連忙否認,“當時天色那麼黑,他根本不可能看清我們,再說,他為何別人不提,偏提一個已死之人,若是昨天他靠近我時臉上沒有那種狠戾與凶殘我也就不會懷疑什麼了。”
孟嘉晟讚同地點點頭,看來昨天趙金銘的表情他也看到了,“剛剛提到趙家時,萬櫝兒母親的深情不像是不認識的,他們倆很有可能都沒有說實話?”
兩人一番言辭把宋費說暈圈了,他也是沉得住氣,沒當著末笙臉前問。而末笙,則一臉黑線,她感覺這倆人根本沒把她這個經曆過現場的人放在心上,她想插嘴都插不上,終於等兩人說完了,她也成功地把自己想說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正是兩人舉杯潤桑的時候,趙家管家闖了進來,瞧見平生了,連忙不顧形象嚎叫著:“劉平生,我可算找到你了,咱們快些下山吧,我東家夫人病情又加重了,你娘急著找你進城探病呢!”
這話一出,四人皆是一愣,誰都沒想到趙家管家會找到這兒來,也沒想到他帶來了這麼個消息。
手上竟握不住茶杯,掉在地方發出清脆的響聲,驚地末笙心頭一震,慌得沒了頭腦,隻推著劉平生讓路,語氣滿是浮躁與顫抖:“你楞著幹嘛,還不快點回去!”
兩人跟著管家抄了近道回去,李玫環已經收拾好東西坐上車了,她看到劉平生後連忙招呼他上車,卻在眼神觸碰到末笙時轉變為嫌棄,“你跑來幹什麼,你跟著村長回苷村吧,這裏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