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環從廚房端著剛燉好的米粥出來,邊裝保溫邊對桌上吃飯的眾人吩咐,語氣與神態毫無波瀾:“平生,一會吃完飯跟著你宋哥去看看你表姐,你姐夫忙,估計也抽不出時間陪她!”
“哦!”
她忙完手裏的,也不急著坐下來,而是略微不自在擋住眼睛,低聲感慨著:“你表姐母親去世早,就因為這個,她小時候還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呢,你表叔父如今五十多了,身體也不太好,我都不敢告訴他阿唏能出這事……”
李玫環扭過頭,聲音盡是梗塞,她猛地吸了兩下鼻子,而後轉過頭,對著劉平生擺出一副坦然樣兒:“落絮跟我留在家裏看孩子,等晌午讓管家給你們送飯,晚上的時候你姐夫要是沒時間陪你姐,你就留在那陪陪她,平生好不好?”
“嗯。”他依舊低頭扒飯,說話傻裏傻氣,沒有因為李玫環的理性與平淡而表露一絲不尋常。
飯後,四人趕往醫院。
何唏躺著的單人病房裏,依舊隻有她一個人。
哦,還有一個打掃衛生的醫護人員,這個醫護人員有些奇怪,原本應該盯著何唏右側看了許久的,看到他們來了立馬轉身胡亂拾掇一番逃也似的跑了。
她臉上帶著口罩,頭上還有一個厚重的鴨舌帽,整個人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就算這樣,她這般奇怪的造型也沒引起幾人的注意,她離開地很順利。
末笙瞧著何唏臉頰淡化的白皙,像是白漆粉刷後的牆壁,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與陌生。明明前天這裏還是一片紅潤,似被雲朵親吻過粉嫩,隻是她目前的狀況像是已經死了般,要不是心髒儀上還有跳動,末笙眼角眼淚早就滴在被子上了開始嚎啕大哭了。
末笙幾人就那麼做了兩三分鍾,最後還是孟嘉晟先受不了,語氣猶心沉悶著:“末笙,你別想的那麼悲觀,趙金銘說地太模糊,我現在和他們倆人去問問醫生詳細了解情況,興許這病沒那麼嚴重,你就幫著何夫人擦擦身體吧,她入院兩天了,估計也沒人注意……”
末笙又淚眼婆娑看了何唏一會,待幾人完全走遠了,她才恍若重新般端著盆接了水,濕了毛巾。
她隻是想為何唏擦擦臉頰手腳一些重要部位,其他地方她不太敢動手,怕何唏著涼了病上加病就不好了。
隻是,在她為何唏擦右手時,她的右手是緊握著成拳頭狀的。
末笙放下毛巾,廢了好大力氣才把那手掌打開,隻是,那骨瘦如柴的手指見赫然躺著一個龐然大物。
一個被握成球皺巴巴的紙團子。
末笙本沒在意,剛想扔了繼續為她清理,隻是她恍然注意到那上麵有書寫的痕跡。
她本著好奇打開紙條,當眼睛觸及紙條上僅有的五個大字時,末笙驚呆了。
她幾乎是立即跑出病房,恰巧與迎麵而來的三人撞上。
幾人見她心事重重,驚慌失措的樣子,以為是何唏出事了,剛想大喊醫生,就在這時,末笙遞給他們一張濕巴巴的紙條,慢慢一張A4紙,居然隻用中性鋼字筆寫了五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