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過兩條街,安靜怡才緩過勁來。腳逐漸從油門上抬起,放緩車速,用力捏了捏微微發疼的眉心。
五年,除了從電視上看到廖楓結婚時她失控的想要殺人外,今天算是第一次情緒難以掌控。
暗道莫諱深真有把人逼瘋的潛質,以後跟在他的身邊做特助一定要處處謹慎才好。
想著兒子默然昨天晚上看著樓下孩子玩輪滑鞋時眼饞的模樣,她驅車趕往體育用品一條街。
對於兒子的感情安靜怡心底是糾結的,她一直在努力忘記他是誰的孩子。
小家夥倒是懂事,即便周圍的孩子都有父母陪伴,他也沒問過一次他的爸爸是誰,現在在哪兒,這一點她很欣慰。
朝陽小區半舊公寓中,不大的客廳中沙發茶幾等等大件小件都規整到一邊。
安默然摔了幾個倒之後搖搖晃晃再次搖搖晃晃站起身,這次比較幸運站起來打著擺子走了兩步。
一時間得意忘形咧著嘴對著安靜怡跟揚了個剪刀手,身子瞬間失去平衡,咕咚下摔倒在地。
“不用扶我,我自己起來。今天要是學不會,我跟它姓。”
安默然對著要過來扶他的陳阿姨擺擺手,漲紅的小臉氣鼓鼓的嘟著,粉嘟嘟的讓人很想過去掐上一把。
“瞧瞧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這倔勁跟你有的一拚。如果學不會還能跟輪滑姓輪啊?”
陳阿姨笑容滿麵,這些年幸虧有她們母子陪在她的身邊,彌補她失去女兒的痛苦。
與其說是她幫助了安靜怡,還不如說是她們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安靜怡笑著搖搖頭,兒子隨她挺好。目光掃過茶幾上放著的幾張照片。
“今天花嬸來過,你看看這些照片,是我從她的那一遝中挑出來的。”陳阿姨把照片塞到安靜怡的手中,“我問過花嬸,她說你的情況她都跟他們說過,這些人也沒說介意。我們抽個空看看唄。人呢,總不能抱著過去過一輩子不是嗎?”
“新來老板事事多,上下班都得讓我送,估計以後有的我忙。等過了跟新老板的磨合期再說這事。”
安靜怡哭喪著臉看了看放在客廳鞋櫃上放鑰匙的盒子。
剛才她把車鑰匙放進去的時候,陳阿姨還好一通詢問。
“那好吧,這事你得記心裏啊。”語氣表情皆是失望,忽然她興致勃勃握住安靜怡的手,“你今天不是去參加那個百日宴嗎?見到孩子沒有?”
“怎麼忽然問這個?”
陳阿姨是個居家女人,除了去社區診所幫下忙,買菜購置生活用品外,很少外出。來洛城五年對洛城上層圈子的人知之甚少。陳阿姨知道她的遭遇不假卻不知道背叛她的男人是誰,安靜怡好奇她怎麼對廖楓感起興趣來了。
“還不是花嬸那個百事通告訴我那個孩子是去廟裏求來的,說的可玄乎了。什麼長得從小就一副富貴相,將來肯定大富大貴,怎的,怎的把我的好奇心都給勾了起來。”
“你是婦產科醫生,這些謠傳你也信?”
“半信半疑嘛,花嬸說好多醫院都說孩子的母親不能生。”
“有時候不排除奇跡。”
安靜怡暗付花嬸八卦的夠可以,連這樣保密性很好的事情都能知道的清楚。
看來她得找時間跟花嬸嘮嗑嘮嗑,或許有意外發現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