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出院?”
安靜怡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從文件中抬頭開始收拾自己東西的莫諱深,難道是她多想了?
“不然你以為呢?作為特助,讓老板伺候了那麼多天,現在好利索了,也不自覺過來幫忙整理下。”
莫諱深沒停下手上的動作,在沙發上坐下,從口袋中摸出根煙,在手中把玩著。
出院是好事或許從側麵上來說,她身體健康,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這般想著她不禁有些雀躍,忘記莫諱深之前的叮囑,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翻身而下,趿著拖鞋屁顛屁顛的跑到莫諱深前麵的茶幾旁,蹲下身子,動作利落的收拾起來。
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莫諱深心驚肉跳,霍霍磨了幾下鋼牙。
在他眼皮子底下忙活的女人扔不自知,身後的男人已經恨不得要把她給按在沙發上,狠狠的揍上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夫人孩子那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不過這樣的心態好,人顯年輕。”
田嬸對著安靜怡使了個眼色,安靜怡有些不明所以向後麵看去。他麵色黑沉,比她手裏正拿著的黑皮書強不了多少,跳躍著兩簇小火苗的桃花眼倒映出她的剪影,好似要把她給燃燒掉一般。
不知道哪裏招惹了最近總是喜怒無常的莫大少,安靜怡有些緊張的梳理下散落下來的頭發,對他討好的笑著。
“怎麼了?”
“回去以後不許下床。”
竟然還問他怎麼了?莫諱深深呼吸口,才壓下燒到胸口的怒火,睨了他一眼,淡漠出聲。
安靜怡在心裏嘟囔聲莫名其妙,把文件塞到旁邊公文袋中,交給剛剛進門的洛陽。
“莫少,人接到了,按照你的吩咐把她送到了君悅酒店。”
莫諱深淡淡應了聲,起身幫她那件外外套披在她身上,先一步帶她離開醫院。
呼吸間沒了刺鼻的消毒水氣息,她覺得呼吸順暢很多,放下車窗,風吹進來。她像隻擱淺了很久的魚,貪婪的使勁呼吸幾口,整個人精神很多。
途徑安氏,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頂樓上安氏集團四個燙金大字上,心揪疼一片,轉過來坐直身子,手輕輕摩挲著身上的安全帶,似有似無的目光看向莫諱深。
他下巴因唇抿著而緊繃,看起來越發剛毅有型。在醫院這幾天,他不是很注意外在形象,下巴上麵有青色的胡渣顯露,配上他一身黑色休閑裝,不但不顯得邋遢反而透漏出一股成熟大叔的氣質。
腦海中浮現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場景,明明才不過短短一些日子,他早已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流裏流氣,眼裏隻有女人的二世祖,而是她奢望依靠一生的男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拿過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我父親``````”
氣氛如此溫馨,她不想破壞,可那麼長時間沒有聽到家人的消息,擔心在所難免,沒忍住開口詢問。
“他是他,你是你,我恩怨分明。”莫諱深握著她手的力道緊了緊,“不過,念在她是你父親的份上,等找到他我會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
“他中風不能言語,你讓他怎麼申辯?”
倘若父親是個健康的人,無須莫諱深,她肯定早已把當年的事情詢問的一清二楚。就因為父親這般,她才會不惜以離開莫諱深為代價,讓葉子珊把他送離洛城。
“我既然這麼說,自然有我的辦法。”
莫諱深不願意透漏辦法是什麼,也不願意多談。安靜怡不想惹怒他,沉默著靠在床上看著不斷後退的景物。
說句心裏話,她希望莫諱深永遠也不要找到她的父親,那樣他不會為難,她也不用在泥沼中掙紮。
倘若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希望莫諱深能看在默然的份上,不要對他父親太過殘忍。
車子在君悅酒店門前停下,泊車小弟迎了上來,莫諱深把車鑰匙給他,帶著安靜怡一前一後進了大廳。
“我們去見誰?”
“他們都回昆城了。”
他口中的他們應該指的是夏家人跟莫家老爺子,他們會這麼容易離開,這是安靜怡沒有想到的,更加好奇莫諱深要帶她去見的是誰。
電梯在頂樓停下,站在門前莫諱深回身幫她整理下散落在臉頰上的頭發。
“她的性格有些古怪,心腸倒是不壞,你不會理會她的態度,直接把你的想法告訴她就可以。記下了嗎?”
見安靜怡點頭,莫諱深叩響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身穿黑色燕尾服,直筒長褲的女人,她一頭利落的短發,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致,沒什麼表情,給人的第一感覺,冷豔幹練。
對著莫諱深輕點下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稍等,鍾小姐在洗澡,一會回來見你們。”
王瓊幫兩人泡了咖啡後進了臥室。
在別人的地盤上,安靜怡有些局促,莫諱深不說話,安靜怡也不會主動找話題跟他說話。無聊至極,安靜怡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杯中的咖啡,打量著總統套房裏麵的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