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接近初夏,洛城的夜依舊帶著幾分寒意,主宅房間透出的橘黃色的燈光和壓抑的低吟聲給深沉夜渲染上些許曖昧。
清晨,安靜怡用手遮擋住灑落在臉上的晨曦,嚶嚀聲起身,身上羽被滑落,露出胸前一大片曖昧痕跡,想到昨晚瘋狂。臉上好似有火在燒。
浴室潺潺的水聲傳過,莫諱深在,安靜怡扯上被子過緊下床。
浴室的門被拉開,莫諱深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腳丫子上。她對著他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向後彈跳下,趿上拖鞋,去衣櫃裏找衣服。
她之前從未在這裏住過,衣櫃裏卻滿滿當當放滿了她的衣服,有感於他的細心與體貼,心中暖暖的,每個細胞都如沐春風。
手指在一排衣服上滑過,落在一件寶石藍的旗袍上,她遲疑下拿出。
這是一件複古旗袍,領口束起,用金絲鉤邊,樣式簡單,硬要說有什麼特點,隻能說是成排琵琶扣,做工很精致,周邊跟領口樣都用金絲邊勾著,跟料子上碗口大的牡丹花給整件衣服增添些許貴氣。
腰身窄,這件衣服不但考驗女人的身材,還有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氣質,不太好駕馭。
“感覺適合你,不喜歡的話,讓人收起來。”
之前在醫院見她藏香囊,覺得她們母女關係有破冰跡象,她跟葉子珊的氣質有幾分相像。
葉子珊穿旗袍很美,他覺得安靜怡穿旗袍雖沒葉子珊那種成熟女人的大氣,卻也會自帶一股小女人的風韻。
在看到這件旗袍時他猶豫了下,買了下來。
“我怕傳出來都不會走路了。”
穿上旗袍無論是走路,還是坐姿都不能太過隨意,否則美感沒有,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她是個怎樣舒服怎樣來的人,受不住被一件衣服束縛,放了回去,記著莫諱深要帶她去騎馬,她找了身黑色的運動裝穿上。
剛吃完早飯 ,莫五爺來找莫諱深,看他的表情,應該跟莫諱深有話說。
安靜怡識相到外麵去等莫諱深,坐在門前,腦中閃過葉子珊憔悴的麵容,安靜怡望了眼廳中正有一搭沒一搭跟莫五爺說這話的莫諱深,抬腳去了後麵葉子珊所在房間。
還剛靠近,福伯便出現在安靜怡麵前。
“聽夫人說她又一次惹惱了你,沒想到你還回來看她,她等會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房間有人?”
福伯這般說卻沒有要給她開門的意思,安靜怡心中泛起狐疑。
薛辰睿因著微博的事情,從昨天就悶在自己房間不曾出門,二爺養傷,五爺在莫諱深那裏,難道大白天的父親來了?
想到這裏,安靜怡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福伯,推開為上鎖的門,看向裏麵。
父親沒看到,倒是看到負傷的莫二爺。
莫二爺上身穿著麻織外套,下半身蓋著薄毯,麵色略顯紅潤。倘若不是昨天親眼看過他受傷,她肯定不會認為他身上還有傷。
他們兩人相對而坐,葉子珊穿著平日裏常穿的旗袍,妝容精致,眉眼間結了層冰,從她稍冷麵上可以看出,兩人剛剛的談話並不愉快。
剛才已經聽到安靜怡的聲音,對於她的到來並沒有任何驚訝。
葉子珊見到她好好地,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欲站起身,想到坐在對邊莫二爺還不知道安靜怡的真實身份又不著痕跡坐回原處。
“夏太太莫怪,我這個侄媳婦不是出身豪門大家,缺少些禮數,我回去會讓阿深好好教教她,續了半天舊,我也累了,有空再來。”
莫二爺看向安靜怡,示意安靜怡過去推他離開。
被他說沒教養的女人,好似壓根都沒有看懂他的眼神,低著頭站在原地看著腳尖。
葉子珊叫了聲福伯,“把莫二爺送回去。”
“侄媳婦如果有什麼衝撞到夏太太的地方你多海涵,我先走了。”
莫二爺臨又跟葉子珊交代聲,倘若是家庭和諧,安靜怡倒會相信,莫二爺是真心關心她,可偏偏莫家兄弟勾心鬥角,好似誰都巴不得誰死樣,她才不信莫二爺會這般好心。
出門時福伯回身幫兩人把門關上,對著葉子珊輕點下頭。
“剛剛你們聊了什麼?”
“她讓我跟他合作,把擰成一股繩子的三爺跟四爺拆開,最好能讓兩人內訌。”
“條件。”
往往合作雙方都會達成某種協議,他們當然也不會例外。
“他說他現在手裏有莫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幫助你哥哥坐上莫氏總裁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