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是在第三天下午感覺自己感冒好了一大半的,趁著齊宣不在家,避過管家和傭人偷偷跑回姚宅的。
可是前腳剛蹦躂進門,後腳就感覺到和以前有些不同。
這怎麼搞得跟搬家一樣,客廳茶幾上擺放著許多姚家父上平時用的東西,就連最心愛的那個煙灰缸都從書房拿了下來。
“這是幹嘛啊?”姚雪連忙攔下一個正在忙碌的傭人問答。
“小姐您回來了?老爺沒跟您說嗎?”
姚雪眨眨眼,能說什麼?這兩天在齊宣那裏,就跟與世隔絕了一樣,沒有手機啊,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趴在沙發上,喝藥,吃飯,無限循環,頹然至極。
“輕點抬,別磕著了啊。”姚雪尋聲抬眼看過去就看見姚商乾站在二樓指揮著人把自己常用的一套茶具抬下來。
“爸,你要幹嘛去啊?出遠門嗎?”
“恩。”姚商乾點了點頭,從樓上下來:“這兩天空氣太幹了,舊傷又複發了,可能得去南邊療養一段時間。”
那是姚商乾在部隊時留下來的傷痛,年輕時候倒沒覺得什麼,但是這幾年好像這身體越老越不中用了,熱不得,冷不得。
“那我媽呢?也要跟你一起去嗎?”話說回B市這都快兩個月了吧,還沒見自家母上一麵呢。
“一起去,順便也幫她調養下身體,她已經到了,那邊都安排好了,我這才準備去。”
姚家母上沒少為這這個家操碎心,什麼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特別是為這個調皮搗蛋到不行的女兒,兒女雙全,如今都長大了,也是時候該放放手,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小姐,我前天放在您房間桌上的快遞,您看了嗎?”
“什麼快遞?”姚雪一拍額頭,前天暈暈乎乎的,說什麼都聽清楚,好像是S市那邊來的快遞……
“不好……誤了大事!”
傭人剛準備回答,就看見姚雪轉身跑上了樓。
“這丫頭一天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去。”姚商乾蹙了眉,打小就想把姚雪教育成淑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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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齊宣中午從統令部回來盯著姚雪喝藥,沒想到上樓轉了一圈愣是沒看到半點蹤影。
“姚小姐沒在臥室嗎?”
管家有些詫異,一邊應著齊宣的問題,一邊出聲問正在客廳忙碌的傭人。
“姚小姐吃完早餐就上樓了,一直沒見下樓啊。”這是姚雪這三天以來養成的習慣,睡回籠覺,但是今天這睡的時間有點長啊。
傭人接著出聲:“昨天姚小姐一個人趴在沙發上好像說什麼太無聊了,想回家去,是不是回家了。”
齊宣緊了眸色,這個時候她一旦有機會回家,在想把她帶到這裏來同他相處恐怕是不容易了。
“先生……”管家會沒來得及反應,墨色的身影就已經越過他出了門。
怎麼感覺自家先生越來越離不開姚雪了呢。
“宣少爺來找小姐嗎?”姚家的傭人把茶具打包好放到車上,一抬頭就看見齊宣停下車走了過來。
齊宣眸色微閃,應下一聲,從門口往裏麵遙遙望了一眼,原本整齊安靜的姚宅今天卻百年難得一見的淩亂啊,到處都是搬動東西,指揮的聲響。
“姚伯父這是又要去養傷嗎?”
“是啊,老爺最近舊傷複發,準備跟夫人去南邊住上一段時間。”
話音微落,墨色眸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來……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
“這套茶具是實木的吧?”
“是啊是啊,老爺前年從拍賣會上買回來的。”傭人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笑著回答。
實木的,總是重上那麼幾分,從書房抬到客廳,整體包好再搬抬到外麵的車上是一項耗費體力的大工程。
特別現在,正好是盛夏,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
“改天我吩咐家裏把多餘的推車送來,省點力氣,還安全一些。”說完齊宣抬腳走了進去。
傭人愣了一下連忙道謝,平易近人的齊家少爺,平日裏對他們這些傭人也是照顧有加,對他的好感度也是一直居高不下
平時來尋姚雪,他們也樂意幫襯著。
適時,姚雪拿著信封從房間出來,邊走邊往外麵掏信紙,一時沒注意腳下的路迎麵就撞上了徑自走來的某人。
“砰!”姚雪捂著鼻子頭退兩步,幸好她眼疾手快握住一旁的欄杆:“靠!”
齊宣蹙了眉,傾身而下,抬手去握姚雪捂在鼻子上的手:“手拿開,我看看。”
“陰魂不散……”姚雪一抬頭對上他略顯焦急的眸子,低低出聲,更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