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不戴眼鏡的齊宣是個浪蕩公子,桃花眸微微含笑無論如何都覺得充滿誘惑。
那麼戴著眼鏡的齊宣臉上大寫的四個字文質彬彬!掩蓋了眼睛裏的銳利鋒芒和淡淡笑意,一幅人畜無害,任人宰割的樣子。
齊宣眸色微閃,摘下眼鏡:“恩,有一點。”
“是嗎?那你是怎麼進軍校的?”不是說軍隊對這方麵要求比較嚴苛嗎?
以前怎麼沒聽他說過,而且從來沒見他戴過眼鏡,家裏也沒有看到過。
“度數低,不礙事。”齊宣出聲解釋。
姚雪點點頭,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
“早上起的那麼早,現在困不困?”齊宣轉移話題 輕聲問她:“要不要睡一會兒?到時候我叫你。”
不說還好,一說姚雪但是真覺得自己有點困,縮到齊宣懷裏點點頭。
齊宣將床上的文件移開,將她放平順勢躺下抱在懷裏,裹好被子,親親她的頭頂:“小乖要睡午覺啦。”
“一起睡。”姚雪七手八腳抱住齊宣,腦袋拱在齊宣頸窩裏:“齊家哥哥,午安啊……”
“恩。”齊宣啞聲應了一下。
雖然現在腿部沒有知覺,但是……姚雪這麼個抱法,他沒有感覺都困難!
“小乖,手不要放在那裏。”齊宣握住她的右手,輕輕扣在身側,不一會兒她又無意識的把手放在齊宣腰上,再過一會兒滑到不該去的地方……
“小乖……”齊宣低頭喊她:“聽話。”
奈何姚雪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手腳怎麼舒服怎麼擺,左手抱著齊宣脖子,右手放在那裏……
終於,姚雪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呼吸困難,異常困難,想推又推不開,溫度越來越高,感覺越來越熱。
“齊家哥哥……”姚雪呢喃一聲,兩隻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齊宣的肩膀,粉色的唇吻著他。
溫暖,熟悉,致命。
“小乖。”墨色的眸子裏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墨黑色的顏色帶著灼熱的溫度緊緊地盯著攀著他的人兒。
直到微涼的小手滑到了他的腰際,齊宣突然睜開眸子:“小乖,不可以。”
她現在身體還沒有好,不能這樣,受傷的還會是她。
“齊家哥哥……求你。”
一聲呢喃,他差點繳械投降:“小乖,聽話,別這樣。”
姚雪睜開眼睛盯著他,眸子裏水霧升騰,滿是怨懟。
齊宣啟唇剛想說話,姚雪卻抱著他顫抖著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喊他的名字。
“齊宣……齊宣……”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剛才姚雪不過是在迫切的像他尋求一種安慰,一種隻有他才能給的安全感。
“怎麼了?”齊宣直覺告訴他,姚雪現在這麼不對勁一定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告訴我,恩?”
“小乖……”齊宣扣住她的下巴,俯首輕輕的吻去她的淚水,誘哄著要她說話,姚雪卻緊緊地抱著他一直搖頭,淚眼朦朧間,不再言語,隻有嗚咽聲。
她不願說,他也不會再問。
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給她最大的安慰。
誰都沒有想到有姚雪枕在心口,這一覺睡得十分安心,齊宣睜眼的時候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到了下午四點。
“叩叩叩……”幹淨利落的敲門聲傳來,唐睿收手推門進來剛好對上齊宣的眸光。
天色本就陰沉,又是深冬,午後的天氣漸冷,病房裏麵的溫度和外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睿看到齊宣現在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蹙了眉。
這個時間睡什麼覺,還睡的那麼不老實。
齊宣見來人是他,抬手將食指放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生怕吵到懷裏睡得安穩的小人兒。
可是沒想到,唐睿非但不聽反倒開口說話:“注意睡覺姿勢。”說著隨手開了床頭的小燈,一副醫務工作者嚴肅的神情:“把胳膊放平,小心壓迫血管。”
氣的齊宣瞪他!讓他別說話,動作放輕,這丫就是故意的!
唐睿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行了。”側眸掃了眼趴在齊宣胸口隻露出毛茸茸小腦袋的姚雪:“又幹不了什麼,睡那麼多也沒用。”
“滾……”齊宣蹙眉低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明早最後一次檢查,注意檢查前後飲食,今天身體的各項指標我看了,還不錯,從手術台上活著下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唐睿也不再跟他開玩笑,當他一天從早到晚都閑著沒事做嗎?事情囑咐完了,他也該回家休息了。
“大幅度動作不要有。”唐睿盯著齊宣抱著姚雪的胳膊:“把胳膊收好,聽到沒。”
“說完了趕緊走你的。”這邊齊宣卻絲毫不領情,忍不住趕人了,胳膊放平他怎麼擋著姚雪不讓她掉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