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君的聲音喑啞有磁性,帶著莫名的穿透力,由於他低垂著頭的姿勢,她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說話間噴灑出的溫熱呼吸,一張一合,就像從38攝氏度高溫的烈日下忽然進入到16攝氏度的空調屋,渾身的毛孔都收縮了。
溫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身子完全貼在了牆上,無處可退:“你......什麼意思?”
他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緊閉的嘴巴,向前跨了一步,成功把她逼到牆角。
他居高臨下地掃了眼她的衣服,舌尖舔了下唇角,手掩著嘴巴輕咳了一聲,眼底是似有若無的笑意:“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若我真的對你動手動腳,你身上的衣服還能安然無恙?所以,我隻承認我動了你的嘴巴,而對你動手動腳,我沒做過,自然沒有背黑鍋的習慣。嗯......還有,你的嘴巴和一年前一樣,像棉花糖,又軟又甜......”他說完還故意探出舌尖刷了一圈上唇。
她看著他邪肆的模樣,不經意瞥到他的薄唇,泛著水光,她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他壓在她身上的情景,他和她的臉靠的很近,小臉騰地紅了,秀眉一擰,嫌棄地說:“流氓......”
她說完作勢就要推開他,手掌還沒碰到他,手腕就被他的大掌握住,固定在身前,動彈不得。
他薄唇揚起,不知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還是嘲笑她的臉紅青澀:“流氓不可怕,可怕流氓有文化......”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張嫂......張嫂,你在......”他眼中那抹不懷好意的笑令她心慌,她使勁往後縮著胳膊,一邊呼救一邊拚命掙紮。
慕祈君大手一鬆,下一刻,利落地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另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口鼻,隱沒她的聲音,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嗚聲。
他目光一凜,冷然地說:“不要叫!知道真正的流氓是什麼樣子嗎?想不想見識一下?嗯......”
末尾的單音節從齒間溢出,嗯的意味深長。
溫暖使勁搖頭,身後的手繃得緊緊的。
她掙紮的時候,唇瓣似有若無地摩擦著他的掌心,上衣的扣子不知何時崩開了一顆,露出精致的鎖骨,以他的角度,他甚至可以看見她細長脖頸間青綠色的脈絡。
他長腿曲起,將她整個人禁錮在牆角,掀起薄唇,流瀉的聲音掩飾不住的沙啞,還帶著不易覺察的顫音:“再亂動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話音剛落,不停亂動的小身體立時安靜下來,清澈的眼睛氤氳了一層水霧,下一秒,瞳孔猛地睜大,一滴清淚順著眼角滑下,因為......
因為他......
他把臉埋到了她的頸間,而且他的頭還輕輕動著,就像小豬拱土一樣......
她能感受到他的鼻尖蹭過她頸間的皮膚,一呼一吸間的溫熱氣息,陌生的酥麻感從頸間的那一小塊肌膚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
她嚇得不敢出聲,隻能僵硬地站著。
卻聽他悶悶地說:“趁你喝醉吻你是流氓的行為,可這流氓的行為全是拜你所賜。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在大街上,你就像我現在這樣,一頭紮進我的頸窩,一下一下蹭著我的脖子,還時不時地用嘴唇貼著我的耳朵嘀咕幾句。我是一個男人,而且身體很正常,被你這樣撩撥,我能把你帶回家裏,隻是蜻蜓點水的親了幾下,連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你說我流氓?你知不知道,是誰先流氓的?現在,想起來自己做過什麼了嗎?想起來了沒有......”
他說是她先流氓的?可為什麼她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呢?就算是她先,可他一個大男人,把她推開不就行了。
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拿開,另一隻手也鬆開了她的手腕,頭也抬了起來,俊朗的臉露出無害的表情,星眸審視著她,似乎認定了整件事情的導火索就是她。
她終於呼吸到空氣,小喘了一會兒:“我......記不起來......可是,就算是我先,那是因為喝醉了,做什麼都是無意識的,但你是清醒的,你應該阻止我才對。”
喝醉了,做什麼都是無意識的。
她一句話,就想把她對他做的事推得一幹二淨嗎?
他挑著眉毛嚴肅地說:“如果醉酒可以成為犯錯的理由,酒駕的車主就不會被罰款,酒後鬧事的人就不會被拘留,做了錯事就說自己喝醉了,那警察豈不是成了擺設?推卸責任,也要找個適當的理由才有說服力。”
“我一個女生,還是在喝醉的情況下,能對你一個身高一米八幾,體重我也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做什麼?隻是稍微碰了你一下,你又沒什麼損失。況且,發生這種事,怎麼講最委屈的也應該是女生吧?而且,這和酒駕、酒後鬧事根本沒有可比性。還有,我也沒想過要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