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皺皺小鼻子,盯著慕祈君若無其事的側臉,怨恨地說:“你幹嘛拉我?”
慕祈君睫毛抖動,抬起黑眸,淡淡地問:“怎麼我一來你就要走?這就是你對待上司的態度?”
“總裁不是說今天不上班嗎?那麼休假期間,總裁沒有限製員工活動範圍的權利吧?”溫暖站起來,低頭俯視著坐在一邊的慕祈君。
慕祈君雙手撐地,跟著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眉眼間閃爍著精光:“依你的意思,今天我不能用頂頭上司的身份命令你?”
“難道,不應該這樣嗎?”溫暖眯著眼睛問,難不成下屬被上司請出來玩,還得看上司的臉色?
“溫暖,不要忘記你和其他人不同。之前我已經把你以工抵債的時間縮短了不少,考慮到你的必修課,隻要求每周周末到崗即可。其他人擁有周六自由活動的權利,你也有嗎?如果你實在需要的話,不妨等到畢業時間充裕了,來慕氏做個全職人員,如果你的職業道德沒問題,說不定我會酌情考慮,讓你享有自由的休假權利。”慕祈君淡漠的眼睛望著花海與藍天相接的地方。
他是在說她的職業道德有問題嗎?
垂在身旁的小手攥緊了衣角,溫暖的水眸平視前方,咬著牙說:“當初簽合約時,又沒有人拿槍抵著你的頭逼你簽字。”
他的眉角微挑了下,輕啟薄唇:“那是我拿槍抵著你的頭逼你簽字的了?”
溫暖自知是自願的,扯了扯嘴角,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
大手抓住溫暖的手腕,他偏過頭凝視著她:“沒話說了?所以在工作期間,你是不是應該無條件服從上司的命令?”
溫暖甩了一下胳膊,但沒掙脫他的桎梏,瞥了握著自己手腕的他的手一眼,把被禁錮著的手舉到他麵前,晃了幾下,一副控訴的口吻:“但是上司下達命令時,有必要抓著下屬的手腕不鬆開嗎?”
慕祈君並沒有鬆開手,放任他的手被她舉著,垂下黑眸,濃密的睫毛隨著向下拂過30度,唇角綻開一個柔和的笑,溢出唇邊的聲音低沉的如同寂靜深夜獨奏的大提琴音:“為了避免不聽話的下屬突然跑掉,當然有必要。”
清涼的風吹散他額前的碎發,低垂的黑眸散發出迷人的光澤,細碎的陽光隨著他唇角的弧度,散開、散盡......
“放開......”溫暖捏緊拳頭,使勁往後掙了掙,手腕卻還是被他牢牢地握住,隻能往旁邊退了一步。
“如果我不放呢?你緊張什麼?”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張,他向她邁了一大步,比之前的距離還要近,近到他甚至可以聞到她發頂散發出的檸檬清香。
溫暖低頭看著腳下,兩雙一模一樣的拖鞋相對著,一大一小,鞋尖與鞋尖的距離大概隻有三厘米。
見她不說話,他冷哼一聲,緩緩彎下腰,空出的另一隻手慢慢拂過她耳邊的碎發,:“藍天白雲,花香四溢,現在又剛好隻有我們兩個人,為了不辜負這良辰美景,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嗯?”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溫熱的指腹輕擦過她的耳朵,甚至發頂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噴灑出的灼熱氣息,全身似被一股電流擊中,她猛地抬起頭,“砰”的一聲,她的頭重重地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悶哼一聲,當下直起身子用手捂住下巴,黑眸眯起,視線聚焦在她的頭頂,冷聲說:“你的頭可真硬。”
她隻是在心裏罵他活該,不能表現出來,她還是知道男女之間的力量是有差距的,因為力量上不及他,所以她必須以智取勝。
“你說什麼?”慕祈君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盯著她問。
“我、我沒有說話啊......”溫暖感覺莫名其妙,他是被撞傻了嗎?突然問她說什麼,可是她壓根就沒說過話。
“是嗎?我怎麼聽見你在罵我?”
糟糕!忘記他是心理學博士了。可是......就算他精通心理學,能夠洞悉別人的心裏話,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黑眸中閃著精光,他悠悠地開口:“我又聽到你說話了。你在說,這個人怎麼這麼厲害,對不對?”
溫暖瞬間垮下臉來,因為站在慕祈君麵前,她就像是個透明人,即使不開口說話,任何小情緒都會被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根本藏不住什麼秘密。
他把頭偏向另一邊,餘光掃到她臉上的黯淡,隱匿在掌心後的性感唇角微翹著。
溫暖看了看他偏向一邊的頭,又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腕,趁他注意力分散時,身體用力往後一縮,抽出了被他禁錮的手,雙手快速地抵在他胸前,用力一推,轉身就跑。
她的手離開他胸膛的那刻,以開得爛漫的薰衣草為背景,他高大的身體在空氣中劃過黃金直角的弧度,最終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