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客客氣氣的,弄得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我的語氣也不好,我說沒事,問他們去哪。
“去那啊?”老頭問年輕人。
年輕人摸了摸頭想了想:“去市裏啊。”
我心裏挺鬧,市裏多大?總有個地方吧?他讓我先看,到了市裏再說,我發動車子,還不時的留意車外,這個女孩究竟去那了?
“師傅,這車上能不能抽煙啊?”老頭問道。
晚上我也沒有關窗戶,所以就讓他抽著,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頭竟然拿出一個小布袋,從袋子裏拿出一根棍子,我想起之前女孩說,有人打劫出租車司機,他拿棍子莫不是要對我下手吧?
我問他做什麼?老頭說抽煙啊,晃了晃手中的棍子,我這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根旱煙杆,我真是服了,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人抽這樣的煙,就連我80多歲的爺爺現在也都抽紙煙了。
我在後視鏡上看著老頭,穿著文革時紅衛兵穿的軍裝,年輕點的男人穿的也是皺巴巴的藍色中山服,這兩人也真夠土氣的,老頭也就算了,年輕人也這樣,難以理解。
“媽拉個巴子的,敢揭發我?明天鬥死這個混蛋東西。”老頭抽著旱煙,突然發瘋似的喊道,一煙袋鍋子打在我的副駕座椅上。
我嚇了一跳,讓他小心點,老頭馬上又陪笑道:“對不起啊,同誌,我這時太生氣了。”
還沒等我搭話,年輕男人惡狠狠的說道:“就該殺了他。”
一聽到“殺”字,再想起之前女孩說的話,我這心裏十分的緊張起來,年輕男人拍了拍我的座椅靠說,師傅,我說個事,你給評評理。
我讓他說,他說鄰村吳曉三媳婦下地幹活,那娘兒們穿的風騷,讓他看見了,他就和她開玩笑,誰料到那女人誘惑他,他就將她給睡了,吳曉三告訴了村裏,村支書不幫他這個本村的人,竟然幫助吳曉三,還要拉他報官,問我他該不該殺了村支書。
我聽著心裏好笑,這人的腦子得多有病啊?殺支書?我看該殺他,我正要說話,突然前麵出現一輛車迎麵而來,我嚇的一踩刹車停下來。
車上匆匆下來一個人,燈光刺我的眼睛看不清楚,莫不是遇見了路怒症吧?看來我得做好幹架的準備了。
誰知道那人沒衝我,反而對著後排坐著的兩人怒罵起來,讓他滾蛋下車,我心想這什麼情況,就算有氣,也不能對乘客發飆?我下車一看,原來是老劉,車內兩人哀求道:“大哥,您這是怎麼了?我們有沒惹你。”
我正要說話,老劉指著我喊道:“你少說話。”
老劉發瘋的對著車裏兩人喊道:“滾下來,給我滾下來。”
那兩個人還在祈求著,說這大半夜的,把他們扔在荒郊野外,怎麼辦?說的可憐兮兮的,我都同情了,拉著老劉說算了,馬上就到市區了。
老劉甩開我的手,又讓我閉嘴,看著老劉發瘋的樣子,嗓子都啞了,我也被嚇到了,老劉繼續拍打著我的車門,讓他們下來,我無奈,準備去開車門。
老劉又衝著我喊道:“讓他們自己下,你站到一邊去。”
“這位師傅,你這樣不太好吧?”老頭拿著旱煙杆悠悠的說道。
老劉一把扯過旱煙杆,折成兩段,扔在地上,老頭一看大哭著下了車,年輕男人也跟著下了,那場麵看著十分的淒慘。
老劉對我使了個眼色,趕緊走,他跑上自己的車,一溜煙跑了,我也不敢停留,趕緊開車離開,倒車鏡上還看見,老頭在那大哭著。
我打電話問老劉究竟怎麼回事,老劉說,他是在幫我,我實在理解不了幫人有這麼幫的?以後誰還敢坐我的車?
老劉停了一會兒說道:“惡鬼評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