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洗塵宴上鬧出了事,第二日的比賽卻沒有耽擱,照常舉行。
先進行的是單人賽,而且年齡是從小到大的,所以赤玄在第一批進行比賽的人選之列。
祁天實在對這個劣徒不太放心,於是勒令他住在學院裏,不準亂跑,赤玄倒是很給麵子,反正抱枕在,在哪裏都不會失眠,不過他這麼聽話,反倒讓祁天忐忑不安。
然後,這位千藥國第一高手,皇都學院院長大人,居然在赤玄屋外蹲了整整一夜,然後天不見亮就去請赤玄起床。
於是,一大早皇都學院的住宿區就傳來一聲震天怒吼,所有學生老師都被震醒了。
“劣徒!你還我小徒弟的清白!”
樂包子被那一聲吼嚇得瞬間瞪圓了水霧朦朧的大眼,然後遲鈍地眨了兩下,看見祁天那張胡子不斷顫抖,通紅又扭曲的臉,意識到不是敵人,於是抱著赤玄蹭了蹭,吧唧吧唧嘴,又閉上了眼。
赤玄皺了皺眉,懶洋洋地半睜著眼,瞥了眼祁天,因為睡眠被打擾,心情很不美好,於是欺師滅祖什麼的,那是理所當然的。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
祁天已經站在了門外,而他原本站的地方被轟出一個大坑來,看著那大坑,祁天更是怒不可遏,滿臉扭曲地開始興師問罪,不過首先關心的卻不是徒弟的不孝,而是……
“臭小子,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視線一轉,落在樂包子那張可愛的臉蛋上,祁天滿臉心痛糾結,他乖乖的小徒弟居然就這樣被劣徒給玷汙了,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保護好小徒弟。
看著祁天那好像死了爹娘的表情,赤玄額角跳了跳,咬牙道,“我穿不穿衣服關你什麼事!”
樂包子暈了一會兒,總算是徹底清醒了,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看著祁天,也表示不解地問道,“師父,關你什麼事?”
她真的隻是不解才問的,但是祁天卻滿臉受傷,胡子顫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往地上一蹲,哇哇哭道,“寶貝徒弟,師父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麼能嫌師父多管閑事……”
樂泱泱呆了一下,然後無辜地看向赤玄,她沒有嫌師父多管閑事啊!
赤玄揉了揉她的發絲,說道,“不用管他。”
樂包子乖乖地點頭。
祁天雙手捂眼,指間卻留著一絲縫隙,看見小徒弟居然想不管他,瞬間哭得更大聲了,成功地吸引了樂泱泱的注意力。
樂包子看著他,小手拽著赤玄的發絲猶豫地問道,“主人,師父真的沒事嗎?”
祁天心裏瞬間樂了,小徒弟還是很關心他的嘛,劣徒想要挑撥他和小徒弟之間的關係那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正當他心裏得意的時候,卻又聽樂包子對赤玄小聲說道,“師父好像被二師父附身了。”
祁天瞬間跳了起來,怒吼道,“誰被那老毒物附身了?師父這是傷心,傷心知道嗎?”
樂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嚇到了,隻是呆呆地看著他,祁天回過神來,不由很是自責,正想溫柔地安慰她一下,結果樂包子一抿唇,認真地告訴他,“師父,假哭不叫傷心。”
祁天一噎,嘴角抽搐了兩下,看著小徒弟嚴肅的表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他那丟人樣子,赤玄勾著唇角,慵懶地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如果還要形象的話,還是少和木老頭學的好。”
祁天怒,“死小子,你好意思說我,小徒弟才三歲你都不放過,你比木祈那老毒物還猥瑣!”
樂包子眼一瞪,“師父,你又欺負主人!”無良醫尊
祁天瞬間泄氣,再次深深地體會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覺,不過他顯然不死心,小徒弟還這麼小,怎麼能就這樣被那混小子吃得死死的呢?
祁天雖然是皇都學院的院長,卻很少親自教育學生,但是現在他卻語重心長地開始教育小徒弟,“寶貝徒弟,師父告訴你,男女有別,你是女孩子,以後要和男孩子保持距離,不能隨便摟摟抱抱,親來親去,更不能同床共枕,還不穿衣服。”
赤玄躺靠在床上,抱著樂包子這個軟綿綿的抱枕,完全不阻止祁天,看上去胸有成竹,隻是眼底的笑容有些泛冷。
不過祁天可不怕他,心中冷哼一聲,看著樂泱泱的眼神卻十分和藹可親。
樂包子看上去也很認真地在聽他說話,隻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樂泱泱聽了這番教育沒有乖乖點頭,而是扯了扯身上柔軟的衣料,說道,“師父,我有穿衣服的。”
話落,看著祁天的眼神有些擔憂,看得祁天不明所以。
赤玄勾了勾唇,眼底的冷意少了一些,捏著她軟軟的小肉手說道,“放心,這老頭眼睛沒問題,他隻是裝傻而已,以後少理他。”
樂泱泱看了眼師父,覺得主人說得有道理,於是很乖地點頭,氣得祁天差點吐血。
顯然,第一局赤玄勝。
祁天咬了咬牙,繼續教育道,“小徒弟,你穿了衣服沒錯,可是這臭小子沒穿衣服啊!女孩子怎麼能看男孩子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