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瓶路易十三快被我一個人喝完的時候,包房的門突然被潘姐推開了。她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見到我一個人的時候沒有絲毫詫異。
“正喝著呢?”潘姐笑著看著我,走過來坐在沙發上頭:“掙了錢是該喝點好酒。諾!這些都是張哥給你的小費,臨走時還刻意交代,讓我一定把錢交到你手裏。台費我已經都扣掉了,還有一萬整。拿著吧!”
我勾起嘴角笑著將錢收下。嘴巴甜道:“謝謝潘姐!”
潘姐捂了捂嘴巴,偷偷笑道:“謝什麼謝!我們這叫做雙贏!”頓了頓,她教導我:“雷雷啊,不是姐姐說你,像張哥這樣出手闊綽的人不多。有錢人拿錢不花,五百塊錢看的比耗子還要大。既然遇到了對你好的了,你就該抓緊機會!好好撈上一筆!”
我挑眉望著她,突然就笑了。“怎麼撈?”
“撈錢還不容易?隻要你有心!做什麼都容易!”潘姐趴在我耳邊,說道:“你先把人拿住。隔三差五叫到我們場子裏頭來玩玩,姐不會虧你,到時候張哥的包間費我給你提百分之三十。怎麼樣?”
不怎麼樣。誰來不來跟我都沒有關係。我說過,錢對於我來說並不是一切,我沒有那麼大野心,我隻要足夠生活到錢就行了。
我不能得罪潘姐,所以麵上隻能笑著應了。說著違心話:“好!就按我姐說的辦!”
“好妹妹。好好掛著這個有錢的主,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潘姐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她還有客人要招待,要去別的包房裏頭陪陪酒,和客人們聯絡感情。
我目光複雜的看著桌子上頭的那一萬塊錢,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明明很需要錢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張建輝頭一次給我錢的時候,我很開心很激動,到了後來,他一給我錢,我就會覺得自己給人打了一個巴掌一樣難受?
今天是我在場子裏頭幹活這麼久,下班最早的一次。感謝張建輝,讓我明白什麼是狂歡後的孤單。
就在我左右為難不知道要如何消磨時間的時候,我的好姐妹蘇蘇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我去‘秘密基地’等她,大家夥兒好就沒見,一起聚聚。
難得我有空,立刻就給同意了。
隻要是晚上經常出門玩的人都知道,西安夜裏最好玩的除了嗨場和會所以外,就是清吧。
清吧不似酒吧那麼熱鬧,是屬於比較小資派的地方,也是富二代們的聚集地。
我來到南門酒吧一條街,順著街頭三五成群的人一起踏入德福巷內,來到我經常去的‘蟬吧’裏頭。
‘蟬吧’就是我和蘇蘇的秘密基地。
酒吧很小,土耳其風情,牆壁上頭掛滿了象牙白的牛頭。極具原始性的稻草吧台,燈光很暗,地上鋪著俄羅斯花樣拚圖的厚地毯,小小的暖暖的地方坐滿了喜歡裝逼的文藝青年。
如果好運,我在這裏偶爾還會遇到那麼一兩個凱子(傻逼))請杯免費的酒。當然,西安女孩多了去了,漂亮的也多了去了,人家也不能次次都請我,比如這一次,我就沒有那麼好運。
蟬吧的老板是個陽光大男孩,叫做小魚。
他是個彈唱歌手,玩得一手好吉他,剛認識的時候我倆幹柴烈火的調了幾次情,後來混熟了對彼此沒興趣了,也知道對方是個什麼德行,誌同道合以後就稱兄道弟了。
見著我來了,他扭頭過去吩咐夥計把空調溫度設置在了零下十七度,然後親自倒了一杯1964給我。“怎麼今天來了愁眉苦臉的?請你喝杯1964斷片酒,開心點。”
“1964就想哄我了?不要這個,要你上次請的那杯朗姆酒,我要裝逼。”相比較啤酒,我更愛溫度高的嚇人的朗姆酒。
小魚聳聳肩,似乎對我有些無奈。他扭過頭去應著我的要求拿了一瓶液體金黃的朗姆酒給我,然後笑嘻嘻地道:“我說你大學都上了一年了,不會還單身著呢把?你到底想要找個什麼樣的對象啊你?”
什麼樣的對象?老娘要是知道老娘就不會一個人站在這裏了。我無語的看了一眼小魚,端起杯子準備灌酒。誰知道還沒來得嚐味道,酒杯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搶了過去。
我手上一疼,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聽耳邊傳來一陣劈頭蓋臉的罵聲:“我.操!小魚你這個王八蛋找死是不是!你明明知道趙雷雷喝多酒以後會不舒服,還端這麼一大杯,你是想看她進醫院還是太平間,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虧了雷雷把你當兄弟看!”
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豔麗大方的麵孔,永遠的暴脾氣,不是蘇蘇又是誰呢?
蘇蘇罵完小魚以後緩了口氣,轉過身來看著我,罵道:“操!趙雷雷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還是這幅鬼樣子?小魚這裏的酒檔次多低,一看就知道是假酒,夠資格給你喝嗎你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