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腳酸腿軟……
而且人太多了,有限的氧氣裏,她覺得喘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
轉過頭,手上仍是維持著一手抓拉環,一手抓著包包的姿勢,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自從莉莉到了南牧冰別墅以後,白豆豆就沒能睡上安穩覺,再加上南牧冰的需索無度,她隻覺得兩腿都要站不住了。
忽然猛地一個刹車,全車的人發出了驚叫聲,有的人猝不及防地摔倒了。
原來車子開過人行橫道的時候,有兩個人在紅燈的時候也衝了過去,公交車司機一邊踩刹車,一邊恨不得衝下車去暴揍那兩個不遵守交通規則的行人一頓。
他連罵了好幾句:“丟你老母!不長眼的!”
車子當然隻能繼續開動,司機不可能真的下去揍人,然而開動的過程中,好幾個人還是摔得在車子裏沒有爬起來,幸好因為車子裏的人過於擁擠,人肉護墊讓這幾個人不至於摔得太嚴重。
白豆豆本來就頭暈眼花,這一摔,手使力了才沒甩出去,然而整個人腿一軟,仍然是差點跪了下來。
脫手地抓住了身邊一個白領模樣的女孩子背包的帶子才穩住身子,白豆豆站住了,狼狽地不停向被她扯了一下的女孩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好在人家並沒有見怪,隻是對她搖頭笑了笑。
白豆豆眼前金星亂冒,兩腿也越來越虛軟。
公交車的氧氣仿佛越來越稀少,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勉強站住都不容易。
就在公交車上的白豆豆水深火熱的時候,她並不知道,有一輛紅色的跑車一直在悄悄地尾隨她坐的公交車。
跑車的速度應該早就開過去了,然而車子主人並沒有開快,車子始終保持著和公交車一致的速度和距離,公交車停它就不遠不近地停下來,公交車開動,它也跟著開動。
白豆豆隻覺得今天的路程格外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延長,然而其實隻是她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公交車在這上班高峰期從關外開到關內,不擁擠不慢就奇怪了。
白豆豆死命地撐著、撐著……然而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兩腿也終於站不住,手扶著扶杆慢慢地身子就滑了下來。
在一車擁擠得沙丁魚一樣的上班族裏,她蹲下來的纖瘦身影無法不引人注目,剛剛被她抓著背包帶子的女白領忍不住彎了腰問她:“你沒事吧?”
白豆豆抬起頭來,臉上不僅蒼白,而且豆大的虛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看起來頗為驚人。
勉強對好心的女白領搖了搖頭,她低聲說:“沒,沒事……”
然後又低下頭,汗水滾滾而下。
好容易這樣熬到了關內,車子總算可以開得快一點了。
然而白豆豆沒有到目的地就不行了,她眼前發黑,隻覺得眼前的人影越來越多,不停地晃動,根本就看不清人的樣子。然而聽覺卻仿佛格外的敏銳了,公交車上的每一個聲音,笑聲,交談聲,踩到腳的怒罵聲……全都被放大了聲音似的,在她耳邊格外的清晰,甚至堪稱巨大音量的吵了。
白豆豆知道自己情況不對了,耳朵裏聽到報站的聲音,心裏也知道下一站就是公司門口了。
然而她實在撐不下去了,如果在車上暈過去或許還會連累這一車上班的人,耽誤他們的時間……
白豆豆最害怕的就是連累別人。
她咬著牙,撐著用虛軟的腿跟隨著擁擠的人群擠下了車。
腳一踩到站台,她就整個人晃了一下,然後蹲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嚇人,一定很跟周圍緊張忙碌急著上班的人群格格不入,但是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蹲在地上,她雙手抱著頭,臉埋在膝蓋上,整個人都在不停地發抖。
她終於想起來了,大概是痛經。
月事還有三天就要來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提前還沒有來就開始痛經,可能是昨天晚上南牧冰幾次的索要讓子宮受到了刺激,所以加劇了痛經……
她本來就有痛經和貧血的毛病,此時發作得更是厲害。
這種痛苦,有痛經的女孩子都明白,根本不用多講,幾乎可以要人命。能讓人從床上滾到地下,死去活來,活活地脫好幾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