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怒坐在片場裏,一頭長發隨意地用手抓梳了幾下用橡皮筋綁在腦後,帥氣深邃的臉龐在不經意低頭之際透出了一股子淡淡的憂鬱彌漫的趕腳,尤其是他低頭垂下來的長睫毛,更是迷人。
要是哪個妹子從他麵前經過,一定看得目不轉睛心生愛憐母性大發:艾瑪,帥哥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啊!好憂鬱!讓人好想去安慰他啊!
但是實際情況是:齊怒低著頭其實是在看時間。
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時間了,然後他皺著濃眉又抬頭看了一眼門口。
“這丫頭,又遲到了,搞什麼?”
他說的當然是白豆豆。除了她哪還有人值得他這麼費心?
他皺著眉頭從椅子上起身,將羽絨服的衣領豎了起來擋著衣領,隨手抓起他那特別文藝青年範兒的大瓷缸杯子,往茶水間走去。
剛沒走兩步就有拍馬屁的過來:“導演,我幫您泡茶吧?我們老家寄來的鐵觀音,倍兒清香,倍兒好喝!”
齊怒濃眉一聳,沒好氣地:“去去,該幹嘛幹嘛去。”
齊怒他向來就不吃這一套,不過當然了,要是白豆豆拍他的馬屁,他還是很樂意很享受的!
他走進茶水間裏,隨手從抽屜裏拿了一條速溶咖啡出來,然後撕了包裝袋倒到被子裏,按了熱水。
熱水嘩嘩地放著,他從口袋裏摸出了黑色的手機。
哼哼,是的!齊怒換手機了,換成了愛瘋五了。
並不是他喜歡街機,他也不是果粉,隻不過換手機也是有原因的。
他之前給了白豆豆一個白色的愛瘋五,此時自己換了一個黑色的愛瘋五,暗搓搓背地裏就自覺得像是在用情侶機了!
不過這是他暗搓搓的小秘密,他是不會告訴白豆豆的啦!
齊怒濃眉一挑,看到熱水快要滿了,一手關了熱水,一手撥了白豆豆的號碼打過去。
但是,電話響了半天也沒有人接,齊怒皺著眉毛,嘴裏念叨著:“死丫頭,別又給我在馬路上暈過去了……”
那麼沒有接電話的白豆豆現在在幹嗎呢?
此時在南牧冰的別墅裏,白豆豆正跪在地上擦地板。
南牧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一個杯子打碎了,咖啡潑了一地。
而白豆豆就是一大早被南牧冰叫起來擦地板的。
她其實不是被南牧冰敲門叫醒的,因為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她一個晚上都在流眼淚,也隻會流眼淚。
莉莉也聽到了南牧冰房裏的聲音,但是她可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個美女的肉給割下來的。
當白豆豆打開房門,看到南牧冰穿著睡衣站在她的麵前時,她竟然心裏小小地振奮了一下。
然而當她看清了南牧冰的臉色,還有他臉上仍然沒有完全被擦掉的鮮豔唇膏印時,她的心再次沉到了穀底。
南牧冰不耐煩地看著她,像沒有看到她眼睛腫的像爛桃子一樣,也沒有看到她蒼白的臉色。
“去把地步擦了。”
白豆豆就這樣抓著抹布,完全不知道心裏什麼滋味地去了南牧冰的臥室。
跪在地板上,她先是用手去撿破碎的骨瓷杯碎片。
南牧冰臉色陰陰的,倒是從床上起來的美女看不過去了。
她披著性感的睡衣起身,走過來挽著南牧冰的胳膊說:“南總,你看人家小姑娘怪可憐的,別讓人跪著收拾了。”
白豆豆知道這個美女是好心,然而此時心仍然是刺痛得難以形容。
曾經那樣和她親密的南牧冰……她都忘了,他也可以和別的女孩子那樣親密……
她一直都知道的,隻是,她忘了。
後來南牧冰對她那麼好,讓她忘了這個一直早就知道的事實。
她竟然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南牧冰一直都是那樣有著美女相伴,忘記了自己什麼都不是……
一個不小心,碎片刺到了她的手指,鮮血霎時流出來,染紅了她的手指尖。
然而白豆豆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疼,她甚至連手指出血都沒有發現。
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心才是真正的疼。
美女雖然是風月場中人,但是心地很善良。
她披著睡衣,眼角一瞄看到白豆豆手都被刺出血了還在徑自地撿著碎片,連忙蹲了下去。
“哎呀,你的手出血了。”
她去拉白豆豆的手:“別撿了,去包紮一下吧。”
白豆豆的手被她拉起來,白豆豆抬起頭,恍惚地看著她。
美女見白豆豆臉色蒼白如紙,而兩隻眼睛腫得跟什麼一樣,不由得一怔,然後憐憫地說:“別撿了。”
白豆豆將手指從她的手中抽出來:“謝謝,我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