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快要十二點了,送盒飯的都快要來這棟大廈了,而女二號蘇珊的影子都沒見著。
齊怒的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看了一眼已經化好妝的女演員和男演員,忽然啐了一口:“來了也讓她給我滾!當沒有她這個人!你們接著拍你們上次的戲份!”
女演員和男演員互相看了一眼,女演員當然就是女一號,香豔女殺手,老是露胳膊露大腿,將劇中的男人騙到床上以後大開殺戒的那位,而男演員就是那個法租界裏的一名小巡警,長得挺俊俏那個。
“這樣好嗎?導演?”已經畫好了大濃妝的女演員低聲對齊怒說,“劇本不是已經改了,加了女二號的戲份,那我們現在拍是按哪個版本呢?”
齊怒橫著濃眉說:“按照原來的!”
女演員本來也不樂意有人搶她的戲份,搶她的風頭,人之常情嘛!
她還樂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什麼蘇珊就此消失呢,立即就甜笑道:“好的,導演,知道了。”
齊怒從白豆豆手中接過了咖啡,一抬手:“準備!”
女演員剛走到攝影機的鏡頭裏,剛要風姿綽約地擺出一個撩人的蒲司,然而在這時,隻聽得一聲尖叫:“等等!”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那個都不知道遲到了幾個小時的蘇珊從門口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扣著衣領的扣子。
然而就算她在扣扣子,回頭的眼尖的也已經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粉紅色吻痕。
立即就有人互相挑著眉毛戲謔地看了一眼,嘖嘖道:“好激情!都不用上妝了!”
蘇珊一邊跑過來,一邊甩著肩膀上的鱷魚皮包包,自從跟了富二代的副導演,不僅女二號撈上了,包包也換成了國際名牌了。
皮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也顧不上撿起來,直接跑過來,跑到齊怒的麵前來:“導演,我都還沒有來,你們怎麼能先拍呢!”
齊怒嗤了一聲:“你?你誰啊?”
蘇珊跺著腳,看著讓她又愛又恨的齊怒的帥臉,既恨不得抱著他啃上一口,又恨他對自己無情無義:“導演!我是女二號,我們說好的!”
此時,那個副導演也從門外跑了進來,先是將蘇珊的鱷魚皮包包撿了起來,然後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女朋友的屁股跑了過來,幫腔道:“對,齊怒,蘇珊是女二號,你都已經答應好了的,現在怎麼在她沒有到場的情形下就拍有她戲份的戲呢?”
齊怒一抬眉毛,那一臉的鄙視是毫不掩飾:“喲,嘴巴變利索了是吧?說那麼長一串你不嫌繞得慌是吧?兩個人一唱一和不嫌累得慌是吧?”
副導演指著他:“齊怒你,你……”
齊怒桌子一拍:“你什麼你,你們兩個人還有臉說!”
他臉色很黑,好好的一張帥臉就跟黑炭一樣了:“你!特麼的完全不會演戲,厚著臉皮非要插進來,那些加的戲份都特麼的是什麼玩意兒?女主的妹妹?你以為是個人就可以演戲啊?”
他用手指著蘇珊,蘇珊氣得臉色發綠,他的手指一轉,副導演還想幫女朋友開腔呢,他是不知道齊怒的厲害!人沒繞上你你就已經燒高香了還敢自己找上門來送給他挨罵!
齊怒一口氣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副導演幾次想要插話都沒有插上,旁邊看戲的人就差沒有搬著板凳,坐在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一邊嗑瓜子了。
齊怒隻將副導演罵得血管都要爆掉了。
“臥槽齊怒,你欺人太甚……”副導演在“你你你你你”一連氣得說出了十幾個“你”字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之後,臉紅脖子粗地一手操起了旁邊的凳子,就要撲過來。
旁邊的人這回知道要拉架了,連忙將他給攔腰抱住了。
副導演在齊怒手上吃過虧那不是一次兩次的,他又不是吃得太飽閑得太慌,真的要送過去挨揍,隻是這麼多人麵前被齊怒這麼罵下不了台,太沒有麵子,才順手抓著椅子做出要撲上去的樣子。
其實你真的讓他上去跟齊怒練練,他敢才怪!難道還嫌被齊怒揍得不夠慘嘛!
被人攔腰抱著,副導演大吼大叫著:“齊怒,你個龜兒子,有本事你別跑,看我不將你打得哭爹叫娘!你個仙人板板的!別拉著我,你們都別拉著我沒聽到嗎!齊怒,你給老子單挑!”
那個場記真是拍得一手好馬屁,天生就是個好狗腿,看到副導演叫得這麼大聲,對副導演那副色厲內荏的心思是摸得門兒清,立即上去抱著副導演叫道:“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啊!大家都是同事,為什麼要鬧成這樣呢!老板看了會有多心痛啊!”
副導演仍然扯著嗓子喊道:“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別攔著我!別拉著我!千萬別拉著我!嗷!看我上去怎麼修理你個龜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