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豆霎那間有一種全世界都崩塌了的感覺。
如果說剛剛是墜在了冰窟裏,那麼現在她簡直是覺得自己的心都在被這雙高跟鞋踩碎了。
女人打著一把橙紅色的小陽傘,扭著小蠻腰走了過來,當她經過白豆豆身邊時,“啊?”了一聲,然後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白豆豆一眼。
白豆豆低著頭,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鑽進這地縫裏去!
讓這雨水將自己一起衝走吧!
根本不用抬頭,她都能感覺得到女人投過來的同情的目光。
沒錯,這個美女就是那個心地很不錯的歡場上的紅牌,白豆豆已經見過她不止一次了。
“哎,這個南總……”
美女幽幽歎息了一聲,又對白豆豆說:“你這是……”
白豆豆死命地咬著呀,全身都在發抖。
她不敢抬頭,因為她怕一抬頭就會崩潰地大哭出聲!
被冤枉,被陷害,被南牧冰討厭,被他冷酷地踢開……竟然沒有這一刻看到南牧冰找別的女人來得痛苦!
好難過好難過,心都被一種叫做嫉妒的液體給腐蝕了。
美女仿佛看出來了白豆豆此時的痛苦、難堪和心碎,她的同情對於白豆豆來說,簡直是更加的雪上加霜。
哎,真是個傻女孩,上次她就勸過她的!
美女搖搖頭,踩著那高跟鞋,熟悉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的“篤篤”聲,她扭著小蠻腰走進了南牧冰的別墅。
白豆豆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美女撐著橙紅色雨傘走進去的曼妙身影,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然而眼淚被雨水迅速地衝刷而下,隻是在臉上留下一道道透明而蒼白的痕跡。
本已慘白的臉色頓時更加的泛著青色。
美女收了傘,將雨傘放在別墅門口,然後走了進去。
每走一步,聽到那高跟鞋的篤篤聲,白豆豆的心就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不,是用刀紮了一下。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嘴角都被咬破了,她閉著眼睛死死地支撐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鮮血和眼淚一起流下來,早已分不出了嘴裏那鹹的發苦的味道是來自雨水、淚水,還是血腥的氣味。
然而,那高跟鞋終究是聽不見了。
她走上了樓梯,接下來就該是走上了別墅的二樓,然後走進了南牧冰的臥室……那個她也曾經在那裏,依偎在南牧冰懷裏的臥室!
那張床,她曾經睡在上麵,但是現在,南牧冰就要和這個美女睡在上麵,而且極其歡愛纏綿……像吻過她一樣地吻著她,像抱著她一樣地抱她,像……
白豆豆發出了一聲嗚咽聲,然後死命地咬著嘴唇才沒有讓哭泣聲吐出來。
她抬起頭,看到南牧冰臥室的窗戶上倒映出了兩個人緊緊糾纏在一起的身影,然後那個高大英挺的身影打橫將那個妖嬈火辣的身影一下子抱起來,然後……所有的景象都看不見了。
南牧冰正在吻她的唇吧。
然後會……會……
白豆豆腿一軟,再也跪不下去,跪坐在地上。
“啪!”一道雷電閃過,雪亮的閃電從漆黑的夜空劃過,瞬間照亮了大地。
“啊……”白豆豆被嚇得一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早已是滿身的雨水,濕透得不能再濕透了。
閃電劃過去,大地又重新回歸到了一片黑暗當中。
唯有二樓的光亮照著地上摔坐著的她,是這樣卑微,這樣狼狽,螻蟻都不如。
“南先生,南先生……”
白豆豆顫抖著嘴唇抬起早已淚眼模糊的眼睛,望向那窗戶。
“……”她摔在地上,卻沒有爬起來,反而伏在了地上,用手捂住了臉。
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雨水瘋狂地傾瀉而下,衝刷著大地,將渺小的白豆豆打得像是一片隨時都會飄走的落葉。
不停流淌傾瀉的雨聲掩蓋了她絕望心碎的哭聲。
二樓。
南牧冰的臥室裏。
那個美女坐在床沿上,上身的皮衣已經敞開來,胸前的渾圓堅挺在胸衣的包裹下緊緊繃出了一道深深的乳溝陰影,不贏一握的小蠻腰下,黑色的超短裙簡直是聊勝於無,一條穿著黑色吊帶絲襪的修長美腿搭在床上,一條腿架在上麵,神秘地帶在超短裙下若隱若現。
簡直比沒有穿衣服都還要誘惑一百倍!
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血脈賁張。
然而,此時,她卻伸手從包裏拿了一根薄荷香煙出來,優雅地點上了,然後鮮紅的朱唇含著香煙,煙視媚行的雙眼卻是涼涼地看向了窗戶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