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愛珠怒氣衝衝地走出了醫院,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口地破口大罵,罵完了白護汝又罵白豆豆,罵完了白豆豆又罵蘇曉彤,罵完了蘇曉彤又罵老天爺。
總而言之,全天下就沒有一個好人。
全世界都欠她的。
她罵出了在一連串的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之後,氣衝衝地走到了停車場,準備取車出來離開。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你是白豆豆的親生母親是嗎?”
牛愛珠轉過頭來,翻著白眼:“關你屁事啊?你是誰啊?你認識那個死丫頭是不是?”
然而一看到來人,她這麼凶悍的人都有些呆了一下:隻見這人穿著藍色的大衣,背挺得直直的,是那種長期訓練、走臥起坐都嚴格遵守規矩的人才有的氣質和筆挺身板。說實話,雖然是穿著普通人穿的便衣,但是一看就有點不是一般人的感覺。
“我看你正在為你女兒的事情煩惱,所以特地來給你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來人微笑道。
“幫助?你能給我什麼幫助?”牛愛珠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她看出來這個人身上有著某種軍人的氣質,她不敢隨便亂說話的話,早就張口噴人了。“那個死丫頭一點良心都沒有,我看她以後肯定都會有報應的!討不了好!沒好下場!死丫頭!”
那人微微一笑,從懷裏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她:“你看看,一定很有幫助的。”
牛愛珠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封,剛要打開看,那人伸手製止了她。
“做什麼?”牛愛珠狐疑地抬眼看他,他微微一笑:“等回去再看也不遲。”
牛愛珠拿著信封,半信半疑地:“真的有用?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那人說:“相信我沒錯的。”
然後又說:“再見!”
說著,轉身上了旁邊的一輛吉普車。
牛愛珠看著他上了車,嘀咕一聲:“真的假的,神神秘秘的……我還不信了……”
她哪裏忍得住,當時就把信封拆開來,將裏麵的內容,一疊照片給掏了出來。
一看到照片上的景象,她先是一愣,接著就大叫:“這不是白豆豆?”
照片上果然是白豆豆,而且還有一個男人。
那男人生得棱角分明,英俊無比,一襲剪裁合體的名貴西裝,一看就是商界精英範兒。
牛愛珠雖然不認識照片上的男人是南牧冰總裁,但是看到他和白豆豆明顯和親密的樣子,也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丫頭真會裝樣!竟然傍了個大款瞞著她!
再一看其他照片,牛愛珠越看越吃驚。
她連忙抬起頭,想要看那輛吉普車,問剛剛那人,這些照片怎麼來的。但是那輛車子已經開走了,而且車牌也用白布擋住了,明顯特意不讓人看到。
牛愛珠拿著這些照片,越看越是嘖嘖有聲,接著就橫眉怒目。
“好啊,好啊,這個不要臉的死丫頭,跟我裝得……原來根本就是一個這麼不要臉的傍大款的玩意兒……好,我讓你沒良心,等著吧……”牛愛珠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
“我要讓媒體和輿論讓你不得不捐骨髓出來!給我等著!哼!”
牛愛珠在那裏已經計劃上了,而在吉普車上,剛剛給信封牛愛珠的那人正在給某位人物打電話。
“是的,軍長,已經辦妥了。是的,所有的資料,非常詳細,都在裏麵。放心,一定會按照您預計的方向發展的。”
白豆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南牧冰別墅的門口,她心神恍惚,隻是耳朵邊上不停地回響著老爹和曉彤跟她千叮囑萬交代的話:知道你心軟,你可千萬別一時心軟,就答應跟她去捐骨髓。這事兒不是那麼隨便開玩笑的,到底傷不傷身體,還要問過醫生,何況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再說了,就她這樣又是騙,又是逼的,你真的要去跟她走嗎?
白豆豆完全茫然了。
對於親生母親,她本隻是覺得沒有那樣親密的感覺,然而現在卻是心都完全徹底地灰了。
涼透了。
她是一個沒有良心,無情無義的人嗎?
她不知道。也許是。
她真的是沒有親情,沒有良心的人,否則怎麼會見死不救。
但是她本來心裏是想去救弟弟的,真的,她願意的。
哪怕她都沒有見過跟她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白豆豆站在別墅的門口,怔怔地發著呆。
忽然車子鳴笛聲在她背後響起,白豆豆竟然一下子都仿佛沒聽到似的,仍然在那裏發呆。
南牧冰從車子裏看著她,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