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豆回頭看到齊怒正在看著她,她不由得往後一退!
齊怒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有很多話又沒有說出來,他往前走一步,白豆豆心慌的要命,又連退了兩步。
齊怒高高的個子,逼近她,白豆豆慌亂中一退——然而再沒有地方可退,背靠在了門框上。
門外,是那漸漸黑下來的夜色。
此時,秦小桐的司機應該已經開著車載寶寶回到秦小桐的別墅了。
而這邊,白豆豆背貼在門上,心慌的要命,張口結舌。
齊怒逼近她,一切一切就像當年!
兩個人同時想起來了這一幕。
就像當年一樣,熟悉得要命。
曾經,就是這樣,白豆豆背貼在門上,齊怒走近她。
而現在,就跟當年一樣,仿佛是舊時光重現!
齊怒伸出手,撐在門上,將白豆豆困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白豆豆……”他低下頭,“六年了,我第一次見到你。”
白豆豆不知道說什麼:“對不起,導演。”
“六年了,你還是跟我說對不起。”齊怒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是臉上貼了好人卡還是怎麼地!”
白豆豆這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齊怒說:“你給我的信,還給我的錢,我都沒有動,原封不動地保留著。”
白豆豆呐呐地,她抬起頭看著齊怒。
導演啊導演……她實在欠他太多……
齊怒說:“我給你的戒指,始終都沒有送出去,你始終都是沒有收。”
白豆豆想起在電視上看到那國際影後問齊怒的時候,齊怒說那戒指的由來是一個秘密,她的心裏頓時像是被什麼撕了一樣地疼了一下。
她想說對不起,但是說得太多也說不出口了。
就像齊怒說的,他的臉上又不是貼著好人卡。
這對他來說,其實也是一種侮辱。
他要的,又不是對不起。
他也不稀罕。
齊怒將脖子上戴著的項鏈從衣領裏扯了出來,一聲輕微的“叮當”聲,是項鏈的吊墜碰著他襯衣的扣子時發出的聲音。
那項鏈的吊墜果然是一枚戒指——當年齊怒想要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然而卻怎麼也沒有能送到她的手上的銀戒指。
一點都不值錢,微不足道,可是齊怒卻當他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一樣珍惜著。
時至今時今日,他已經是最有影響力,最牛逼的導演,可是他的脖子上還是當著當年的這枚戒指當成吊墜。
齊怒將項鏈扯出來,然後對白豆豆說:“白豆豆,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我當年喜歡你什麼?你又笨又土氣,長得又不好看。真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才看上你,還是被雷劈了,劈傻了。”
齊怒一直都是那樣毒舌,現在那股風範又回來了。
白豆豆張了張嘴,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稍微安心的笑容:“是……”
然而,齊怒接下來卻又說:“可是,就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你什麼,卻還是喜歡上你了。比你想得到的還要多,你知道嗎?”
白豆豆無法回答。
因為不管是什麼回答都是傷害!
“六年了,我不知道找過你多少次。當我知道南牧冰也在找你的時候,我心裏甚至竊喜過,因為這樣你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我還是有機會……我恨過你,罵過你,也弄傷過你,但是,我始終還是不能放下你……”齊怒放下手,後退了一步。
那股壓迫的氣息隨著他的後退而減淡了,但是白豆豆的心頭卻更加沉重了,沉甸甸的,拿不起來,壓得難受。
“六年之間,我不止一次想要忘掉過你,可是卻仍然沒有能做到。”齊怒說,“白豆豆,你其實並不明白的,是不是?”
白豆豆感覺得到齊怒這些年變化很大,變得成熟穩重得多,遠遠不像以前那樣憤世嫉俗了,可是他的感情卻仍然絲毫沒有變。
“對不起,導演。”白豆豆低著頭沉默了,她沉默的時候,齊怒一直在看著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在他深邃的眼睛裏,是有一絲隱隱地期待的。
可是當她抬起頭時,麵對著齊怒那帥氣的臉龐,她卻還是說了這句話。
又是對不起!
齊怒一拳打在了門上!
手很疼,可是他一點都感覺不到。
“為什麼!”他的聲音裏沒有憤怒,真的沒有憤怒。
不像當年一樣。
可是這種貌似平靜的背後,卻帶著一種更令人難受的悲憤,這種悲憤的情緒散發出來,敲擊著白豆豆的心。
“對不起,導演,我愛的人是南牧冰。”白豆豆抬起頭,很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