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怒說:“不能。”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五年前就是這樣,這些年都一直是這樣。
從來沒有說模棱兩可,讓李紫韻有一絲幻想。
隻是李紫韻不能放下。
她哭著跑上去,一下子抱住了齊怒。
“齊怒,你喜歡我不行嗎?我一直都喜歡你,我會對你很好的。”她哭著說,“為什麼要喜歡一個都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你要是喜歡孩子,我以後會給你生很多個的!”
齊怒慢慢地推開了她。
他是一個表麵很暴躁,很不耐煩,其實內心很細膩,很溫柔的男人。
慢慢推開她,是因為不想再傷她的心,也不想弄傷她,她現在太激動了。
但是他更不會給她幻想。
他不是那種猶豫不決,或是明明根本就不喜歡人家,但是還故意掛著人家,要人家做備胎的男人。
他不是那種人。
“李紫韻。”他說,“我喜歡的,跟她的外在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因為我喜歡,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我不喜歡,我也不會勉強自己。”
李紫韻的眼淚瘋狂地落下來。
她抬起手來,狠狠地打了齊怒一巴掌!
齊怒沒有說什麼,臉被打偏了一下,他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怪她。
但是李紫韻更加傷心了。
她哭著說:“齊怒,你這個混蛋!我恨你!你就去繼續喜歡那個有兒有女的女人吧!我看你要被她傷多少次才知道後悔!”
她說完,哭著往外麵跑去。
齊怒站在那裏,手上還拎著行李箱,耳朵聽到李紫韻開車出去的聲音,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提著行李箱朝外麵走去。
坐了出租車,齊怒一路到了機場。
拿出了護照,還有機票,齊怒戴著墨鏡,朝著安檢走去。
但是沒有想到,在過安檢的時候,出現了齊怒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他的皮箱被警犬圍住了,不停地狂吠著,還不時用頭去頂皮箱。
齊怒也是拍過很多電影的,對這個場景不會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一定是有非法的東西,比如毒品之類的,藏在皮箱裏,才會引來警犬這樣反常的行為。
齊怒站在那裏,腦海裏霎時閃過無數個念頭。
他的皮箱沒有人動過,別墅裏最近也沒有人進去過。
隻除了李紫韻和鍾點工。
這時,好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全都將他圍了起來。
“請跟我們走一趟。”他們嚴肅地說。
齊怒臉上變幻著神色,他知道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他帥氣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鎮定的冷笑。
“好。”他說。
白豆豆和蘇曉彤回去以後,蘇曉彤欲言又止,還是拍了拍白豆豆的肩膀,說:“先早點休息吧。孩子我和保姆幫你看著。”
白豆豆身心疲憊,她感激地看著蘇曉彤,蘇曉彤不忍心再說什麼,隻是說:“去吧,先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白豆豆進了浴室,將衣服脫了,站在花灑下搓洗著自己的身子。
皮膚都搓紅了,她哭了。
靠在淋浴間裏,她終於哭了。
沒有人知道,在兩年前,她在美國遇到了南牧冰的父親。
他是這樣對她說的:我要你答應再不能和牧冰有任何糾葛,他是天之驕子,是我們南家的唯一繼承人,他以後生的繼承人也必須是有著最高貴血統的。
他是不會跟你有任何未來的。當時,他是這樣說的。
雖然這時,南牧冰的父親並不知道白豆豆生了寶寶和小豆,但是她也完全沒有想要告訴他。
她沉默了很久,說:“我早就知道我和南總是沒有任何未來的,我不會去高攀他的。”
說完,她就走開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有多難受。
白豆豆哭了很久,不停地搓洗著南牧冰留下來的痕跡和吻痕,她將頭靠在淋浴間的玻璃上,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白豆豆洗完澡,很晚終於睡下。
這一個晚上,她睡得極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齊怒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正在往前走著,剛走到一棟大廈下,不知道從哪裏有人將一桶顏料倒出來,齊怒被潑了一身,白色的襯衣被潑得全是顏料,臉也搞髒了。
齊怒很生氣,大聲說:“誰!”
一個人跑出來,跟齊怒吵了起來。
吵著吵著,忽然,那人拿出了一把刀子,一下子就往齊怒的小腹捅進去!
齊怒捂著肚子,鮮血從他的指縫流下來。
他踉蹌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