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藥可以亂吃，話不可能亂說啊。”玉霆看著她的滿是不甘的目光，幽幽歎口氣道，“你這被害妄想症是越來越嚴重了！”
目光掃一眼床頭櫃上治療精神抑鬱的藥物，微微勾了勾唇，從懷裏掏出手機旁若無人的玩起來。
“哎呀，他這明顯是去送人頭，他是豬嗎……怎麼匹配到這麼垃圾的豬隊友？待會兒一定要舉報他……算了算了，他這麼菜還如此堅強的玩遊戲，不跟他計較了……”
夜慕黎躺在病床上聽到手機遊戲聲和他的碎碎念，輕手輕腳的翻了個身，心裏卻越來越緊張，玉霆來不是問她跟宋秋風有沒有關係的嗎？可是他怎麼不問她，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在她緊繃的弦快要斷裂的前一秒，玉霆失望的開口：“嘖嘖嘖，出門忘帶充電器了，這麼快沒電了。”
“夜大小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來找你做什麼，你心裏應該有點兒數吧？”玉霆索性起身，坐到夜輕煙旁邊開門見山的問道。
夜輕煙咽了口口水，撐著雙臂坐起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喃喃道：“不清楚。”
“我管你清不清楚，我也不想再問。”
夜輕煙：……那他來幹嘛，閑得無聊來看看？
玉霆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照流程難道不是趁她心虛，直接逼問她認不認識宋秋風，她昨天在哪裏，宋秋風昨天在哪裏，是不是狼狽為奸……
玉霆用食指重重點點她的肩膀，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我隻是來告訴你一句話，每天睜開眼睛能看到灑落的陽光，能看到小草從綠草如茵變得枯黃，周而複始，這就是幸福和圓滿。”
“我想夜大小姐這麼冰雪聰明，應該能聽得懂我要表達的意思吧。那麼，你好好休息！”玉霆說完，起身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夜輕煙還沒來得及舒出的那口氣又重新提起。
玉霆淡淡掃了她一眼，把她床頭櫃上的藥瓶扔進垃圾桶，冷笑：“障眼法都不會做。”
夜輕煙聽到關門聲，抓緊被子。
她當然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就是讓她一輩子安安靜靜的在精神病院行屍走肉的活著，不要跟著宋秋風折騰，不然連命和現在和平的時光都保不住。
可是她乖巧聽話的活下去，又能怎麼樣呢？她沒有親人，沒有孩子，所以最後葬在公共墓園，就連逢年過節沒有任何人祭拜，這就是她最終的宿命。
可是憑什麼她要聽他們擺布？！
龍淵澈是這樣，宋秋風是這樣，都完完全全沒把她當人，隻是冰冷的把她當做物品和器具。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呐！！！
夜輕煙打了個寒顫，偏頭看向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雪，她穿著拖鞋走到窗邊，伸手接雪花，還沒看清楚形狀，它就已經融化在手心。
既然每個人都在逼她，那麼就由老天來替她做個決定吧。
“明天就是臘八了，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如果夜慕黎在過年之前醒不過來，那我就認命，這輩子命該如此，孤獨終老就是我擺脫不了的宿命。”